曾经为了生存，李元芳也偶尔会跟人打架，但像这次你死我活的战斗，应该是第一次，所以李元芳很兴奋，比曾经躲在破庙里发现自己的魔血觉醒了还兴奋。

    兴奋持续不了多久，周通就教会了他一件事——觉醒虽然是力量的突破，但作战经验也极其重要，因为它是能否善用力量的关键。

    李元芳在周通的枪下并没有走过几回合，就被那走水绿沉枪的枪柄重重的砸在了腰间，拍飞到了街边。占尽了上风的周通还不忘讽刺一句：“好一个天生就是战士，你可是丢尽了魔种的脸啊。”

    李元芳抚着刺痛的腰间，喘息道：“说起来你的攻击也不过如此。”

    “我也觉得这一成力道用的太客气了。”周通哈哈大笑起来，说完眼神一狠，冷冷道：“接下去就该认真的让你吃点苦头了，臭小子。”

    当周通说这话的时候，四散的魂力何止提升一倍，空气中的杀意也越来越浓。李元芳第一次在长安城里感觉到有人对自己产生满满的恶意，他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一直认为由自己守护的长安，其实被守护的是自己。至少在这个地方，没有人对他有真正的恶意。

    周通举枪攻来，眼中带着轻视的笑意。

    “我该怎么去回馈这座城市呢？难道只能用死亡吗？”李元芳恨自己为什么总是那么没用。

    李元芳狠狠的丢出飞轮，迎向周通，周通只是轻描淡写的用枪将其击飞，然后长枪突刺，直逼李元芳的咽喉。

    “先躲开吧。”李元芳没有更多的想法，但身材轻盈尚能够躲避。

    周通一刺不中，立换一勾，一勾被避，又换横扫，一招快似一招，如行云流水，似乎总能找到对方最薄弱的所在，逼得李元芳渐渐喘不过气来。

    第八招又是一刺，李元芳上一招的躲势未完，这一招却是再也躲不及了，被一枪刺在了肩头，入肉三分，血染手臂。一招得势，周通哪里肯放过，一身轻喝之下，竟一下子用力挑起了李元芳。

    李元芳被插在枪上，像极了被猎手串在铁叉上的猎物；周通高举起手臂，就是那炫耀着战利品的猎手。

    李元芳的血向下滴落，落在周通的身前，他捧起手掌一接，接住了几滴，放在鼻子前嗅了一嗅，冷冷道：“这就是传说中拥有天赋神力的魔种之血？哼哼，看来魔种也分三六九等，还有你这一等只有嘴巴硬些。”

    “狄大人，恕在下不能为您效劳了。”李元芳神识变得模糊，渐渐看到了自己死亡的样子。“别了，守护着我的长安，很抱歉不能为你做些什么。”

    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与那个总是爱自称长安最牛治安官的男人最初相遇的时候，他总是挂着冷酷的微笑，问道：“元芳，长安对你而言，是什么？”

    “长安吗？我只记得从遥远的北夷之地，我们举家南迁，路过所有的城市，都被驱逐，因为是魔种的后裔，甚至一些部族还残害了我的父母兄弟，只有长安城，愿意毫不介意的收留我们，可惜活着走进长安的只剩下了我一个。所以，长安对我而言，是再也不能离开的家了。”

    “既然长安对你这么好，你得为它做点什么吧？”

    “我会探听到很多秘密，卖给需要的人，然后赚钱，养活自己。”

    “我说的是你要为长安做点什么，不是为你自己。”

    “呃为了长安吗？我我能为它做些什么呢？”

    “慢慢想吧，日子还长着呢，总能想到的。只是别等到临死了还连一件事都没有为它做过，这样的话，长安可是会流泪的。”

    李元芳缓缓睁开眼，看见鲜红的血液从肩头流向指尖，又从指尖滴落在地上，就像是伤心的血泪，喃喃道：“你会流泪吗？长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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