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院高墙，巍峨壮丽的大明宫中，女帝正坐龙骑之上，金衣盛装，高高在上，其英姿卓越，举手投足间尽是君临天下之势，如玉容颜之上，一双凤眼炯炯有神，威慑万方，让殿下群臣皆不敢逼视。

    但有一少年，轻狂的直视女帝凌厉的目光而丝毫不惧，长袖一拂，气吞山河。他叫李白。

    “我且问你，莲花村一百三十余口皆丧命李睿之手，你可知其中原委？”李白剑指一伸，直点龙椅上女帝两眉之间。吓得群臣纷纷躬身下拜，山呼“万岁”。

    女帝玉手轻挥，毫不动容。群臣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大殿周围金甲银枪的禁卫军。

    有些话，是朝臣们不可妄听的，比如一些皇家的秘密。

    待群臣退尽，女帝缓缓道出三个字：“不知道。”

    李白不信，追问道：“我大哥温良谦恭，若不是你下的令，又怎么会行此等有违天理的恶事？”

    女帝说：“若是朕下的令，怎不见他来复命？”

    李白无言以对。良久后又问：“我再问你，我大哥14岁入不良人为君效力，行事如何？”

    女帝巍然不动，说：“尽忠尽职。”

    “那你对我大哥又是如何？”

    “体恤爱戴。”

    “既然如此，君臣心心相惜，他如今叛变，你信是不信？”

    “朕信！”

    这两字一出，李白全身一颤。“你竟然信？”

    女帝苦苦一笑，说：“他既是个勇士，在追求力量的路上，只要能够不断向前，哪怕知道是错的，他都一定会一往无前，不过是对十五年君臣情谊的背叛而已，有何难以置信。况且，事实也是如此。”

    李白用颤抖的双手摘下藏在腰带缝中的玄铁令牌，掷在地上，令牌受力在地上旋转，发出嗡嗡的低音，当力竭平躺之时，令牌上雕刻在正中央的漆金大字展露无遗——“不良人”。

    “放肆！”女帝终于怒不可遏。

    李白不以为然的转身道：“再放肆的我也做了，这莫名其妙的阴差，我不干了。”

    “由不得你！染血的契约签订在册，你李家世代忠良，却要出你这个不忠不孝的子孙？”

    李白狂笑道：“我李家已有个比我更不忠不孝的子孙了，却被陛下你轻描淡写的丢掉了十五年的君臣情谊，那如今多我一个又何妨？”

    “生为不良人，死为不良鬼。自你入不良人始，你便深谙皇权背后与深宫隐秘，这是我大唐光辉下不可为外人道的阴影所在，不良人就是这些阴影的一把锁，你带着这些，怎能安然离去？”

    “若不安然，则如何离开？请陛下赐教。”

    “离开不良人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死！”

    李白右手按在剑上，朗声道：“我命在此，有本事的就来取走！”

    女帝气的双手发抖，威态全无，指着李白喝道：“你你你胆敢造反？”

    李白冷冷一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彼时，大明宫中剑光冲天，长安内外风云失色。

    从含元殿到朱雀门，从日头高照到夕阳半落，长安城内从来都没有为了一个人，兵荒马乱的持续近两个时辰，李白一人一剑，血战禁卫高手二十余人，丝毫不落下风，朱雀门前一夫当关，气势非凡。

    七十三处伤口都在汨汨流血，染红了雪白长袍，李白咬牙强撑，含胸半伏，长剑当胸，眼神比他的长剑还要锋利。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筋疲力尽，穷途末路，唯独剩下的只有斗志。

    可是斗志也只能支撑起他那透支的身体，再也无力助他剑荡皇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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