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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母亲下地,家里空无一人。院子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几只鸡正在大门口的空地上啄食,两只白胖的小猪卧在干草上打着酣。此情此景,着实叫袁北方再次感受到家的亲切。
邻居的孩子告诉他,全家人都到地里铲豆子去了。
袁北方正想到地里转转,于是领着兵兵沿着小路去地里。走到自家豆地头,远远看见了豆地半腰里的几个人:父亲c母亲,妹妹和妹夫,还有小侄女儿小红。兵兵高声喊着爷爷奶奶,磕磕拌拌地奔过去。
今年的大豆长得旺盛,枝杆粗壮c叶子黑亮。父亲和母亲正握着锄头弯着腰铲草。下午的阳光照得人火辣辣的发疼,何况还要干这种重体力活儿。不用看也知道,父亲和母亲汗流浃背了。袁北方加快了脚步。
母亲先听见了兵兵的喊声,她先是停住了手里的活,然后转过身,两手遮住强烈的阳光向他们看来。母亲手里的锄头掉在地上,惊喜地说了句什么,然后也向兵兵奔来。
父亲和全家人都为袁北方的到来高兴不已。
“放假了?”父亲问。
“月华怎么没来?”母亲问。
袁北方笑而不答,他不想刚见面就告诉他和刘月华的事。他走过去,从父亲的手里接过锄头,一边往前铲一边说话。看见儿子和孙子,母亲忘记了劳累,抱着兵兵亲了一下又一下。
“还有多少没铲?”袁北方问。
“就这几条垅,到头就完了!”父亲说,“今年的年景不赖,你看这豆苗长的,收成会比往年好的!”
听父亲这么说,袁北方的情绪好了许多。他说爸你累吧。父亲看了他一眼,“累啥?庄稼人吗,不就是干活?一辈子都这样过。”
袁北方好久没摸锄头,一会儿功夫,汗就淌下来,加上天气闷热,便有些透不过气来。好在余下的垅并不长,总算坚持铲到地头。母亲高兴地说:走吧,咱们回家做饭吃。她抱起兵兵,妹妹和妹夫一个人拿工具,一个人领着侄女儿小红,前头先走了。
父亲到底年纪大了。他说北方咱爷俩先喘口气。于是父子二人坐在地头抽烟。
父亲问:“北方,你到底回来做什么?”
袁北方:“一来看看你们,二来调查一个人,但爸你要保密。”袁北方就把孙富的情况说了。
父亲笑:“保啥密,不就是去年来咱这儿干活的那小子吗。”
父亲告诉袁北方,去年割豆子时,确实有个叫孙富的年轻人,高个子,人瘦瘦的,却很结实。孙富在村子里帮别人家干了几天后,便去了前屯,听说在那儿干到割完豆子哩。
听父亲一说,袁北方忙问他都帮谁家干活。
“好几家呢,干得最多的就属钱婶家呗!”父亲说,“钱家地多,姓孙的帮他家进山里割了二十几天。”
“真的?”
“这还有假?又不是啥秘密。”
吃完午饭,袁北方在村里的小卖部买了点水果,拎着,出了村子,去前屯钱家。三里地,翻过了一个山坡便到了。
钱家果然不是几年前的钱家了。钱丞的母亲李秀芝领着小儿子钱相住着崭新的红砖房,院子里停放着小四轮拖拉机和一堆叫不上名字的农机具。砖房的一侧是间车库,门一开着缝,能看清里面停放着一辆红色的“夏利”微型汽车。袁北方心里不由感叹,正要往门里走,一条铁链子锁住的大狼狗凶神恶煞地窜出来,吓了袁北方一跳。钱婶也的确像母亲说过那样“发福”了。袁北方进门时,屋里的电视机开着,钱婶正在床上睡午觉。听见狗咬,才起来。揉了半天眼睛认出了袁北方,一边喝斥狗一边热情地迎出来。
进了屋,钱婶又是拿烟又是沏茶,然后拉着袁北方的手问长问短。袁北方得知钱相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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