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斌三步并做两步,跳出了楼梯间。他实在无法慢下脚步,想赶紧逃离这个院子。
后面有三个人跟着他的步筏,像拿着一根绳索,往鲁斌脖子上套。
“不用说了,离都离了!”
婚姻登记大厅内,机关枪一样的语言扫射,显然还没完。
而且是左右夹击,年轻女人只是在婴婴哭。
两个老人,也不算太老,一男一女,是年轻女人的父母。年轻女人三十岁不到,前凸后翘,水柳腰,风情万种。
乐叔乐婶努力侵占了语言的道德高地,乐蓉蓉占据了姿态上的优美。
鲁斌是老鼠,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老鼠。
“欺人大甚!
不是么?
把我当做空气。
明明是自己有错在先,
难道我不得选择,
不得离婚么?”
一个声音在耳朵边翁翁作响。
无数张牙舞爪的小刀刺向他心房,他的心成了众矢之耙子。
鲁斌自尊明明碎了一地,还要被乐叔乐婶踩上几脚,狠狠糟踏一番。乐蓉蓉又吐上一口痰。
“呸,什么东西,配得上我。”其实,乐蓉蓉想说的是离了就解脱了,何况小院外面,人头簇涌的街道旁,有一个戴眼睛的男子,坐在一辆奔驰桥车里,远远看着四个争吵的人。
乐叔乐婶骂人的话此起彼落,鲁斌完全落了下峰,招架不住。
机关枪在左右嘟嘟嘟地扫射。
后面那个曾经共枕五六年的妙龄女子,嗖嗖嗖,一支一支放着冷箭。
鲁斌有十张嘴,不,百张嘴都是理亏。
他就该不声不响,
低头装做什么都看不见,
虽然乐蓉蓉三年前,就不跟自已在一间房了。每次见他,就是恐吓,催逼。
“实在没有感情基础了,
又何必吊死在一茎草上,
该放手时就放手吧!”
说这话的是鲁斌发小,黄东,一个桂城科级干部。
桂城是个大城市,跟绥县不远,城市大,格局不一样。
鲁斌只是绥县县医院一名开救护车的司机,谁都可以训他几句,因为除了拿那点工薪,再没有其他的灰色收入。
乐蓉蓉,开始是绥县医院护士,跟宋医生合作到一块后,就把鲁斌视作粪坑里的臭石头了,巴不得早摔早解脱。
所以鲁斌的磨菇战术,确实恼火了乐蓉蓉及她的父母。
“鲁丕显,就不用顾了!
还是你儿子么?”
一句小小的抱怨都遭来一轮新的轰炸。
“此女人,真的无情无义!
她眼里只有开奔驰的宋医生了。
她一付曼妙的躯体,早已背叛了自已。
真该死!”
两张老脸,咒骂的声音越来越恶毒。
连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民政局对面超市门口,一群人看着相互咒骂的一家子。
“就是没有情份了,也不用这么绝情了。
那男人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不过,说真的,男人的萎缩形象确实跟后面那位艳丽的女子不配衬!”
人们在心底议论,虽然没有出声,但句句鲁斌都听见了。
何况街角那位开奔驰的宋医生,正翘首往这边望呢。
欺人大甚!
我一无所有,是个屌丝,是个骑电驴的屌丝!
口袋里没有多少现金,连刚才几十块钱的工本费,乐蓉蓉都不屑让他付。
证件9元,存档费用40元,共49元。虽然鲁斌有,他刚掏出一张折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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