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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张彪说头还好疼,叫娟子和小罗带我们过去车站。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王成富和李铁兄弟都起来了。他们站在阶台上,送姐夫的眼神就象送一个瘟神。我发现我自己也遭遇同姐夫一样的悲剧。跟姐夫难兄难弟,令我心气不平,指望王成富能对我好一些,而这种指望心知是一种天真;姐夫对他们也很鄙视,拨拉一下油光头发,昂着头,有一股“壮士一去不复还”的豪迈气概。
可我心里仍然有一份不舍,走近大门的时候,我在墙上靠了一下,初遇娟子的时候,她曾在这里靠了一下,我离开时,再靠一下,娟子跟我心有灵犀,也许知道这其中的象征意义吧。
出了院门,娟子对姐夫说:“周老板,你们不走,还来得及。”
我也跟姐夫说:“你看,王成富他们都在偷着乐呢!”
姐夫说:“那就遂他们的心愿好了。我到甘肃走一走,不一定又赚得个盆满钵满,那时就看他们
捧脑袋撞墙吧。如果生意不好做,我们又偷偷杀回来,再气他们鼻子发血。”
姐夫去意已决,于是,娟子载着我,小罗载着姐夫,向着车站赶去。经过院外的那棵大树,我忍
不住多望它几眼,树叶没精打采地下垂,仿佛为我的离开而有些难过了。“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此时我的心就似一只孔雀。
上了公路,小罗载着姐夫跑前头去了,娟子似乎有意开得慢些,公路边的树一棵棵地闪过,小
土丘一个个闪过,小花小草一朵朵的闪过,西南峪也渐渐地闪在身后了。再见了,西南峪——我还能
再回来吗?
我把手放在娟子的肩上,娟子突然一声吼:“放下去,抱住我。”
我有些犹豫,娟子停下车,吼声更大了:“听到没有?”
娟子从来没对我这么凶过,我一委屈,眼泪都快流下来。到了车站,小罗在等着,我们过来后,
他向娟子打个招呼,问娟子现在走不走,娟子说还送送我,不走,他就说他有事先走了。姐夫也急着赶到窗口买票。娟子替我买了些水果和矿泉水。她买了两大袋,两手不空地提着,当时眼圈都是红的。
“你走了,我也冷清了。“
“娟姐,我注定有一天会走。”
“但没想到会走得这么快呀。”
“哪怕今年不回来,明年还会再来。”我说。
娟子怪我不心疼她:“明年,明年你就让我等这么久?”
我一下子不说话了,因为,哪怕明年,我也不一定会过来,我给她的还是一个空头的许诺。
娟子说:“算了,有些事跟你说了也不懂。总之,谢谢你曾来过。——哦,到了那边记得给我
电话。”
我都十九岁了,许多事情都会懂的,只是离别在即,她不肯说罢。娟子替我整整衣领,扑打了我身上的灰尘,这一刻,我感觉她就象亲姐姐,心里有一种抱抱她的冲动。没想她竟从我身后轻轻地抱住了我,动作很轻,很快,待我想回头,一切就结束了。我有点懊恼为什么要回头,就让她好好地多抱一下,感受她离别前的体温,感受她离别时的心跳多好啊。
当我俩视线相对,我发现她的眼里竟泛着眼泪。
“小文,记着你刚才说的话,今年不能,明年一定得回来。
“嗯。”我应了一声,我应声的时候,有点结巴,因为不能肯定。
我的不确定反映在我的结巴里。她有点生气,打一下我的手,涨红着脸:“答应我,一定要来,不为做生意,只为看我也要来。”
我不由垂下眼帘,不敢看她。心想以看她的名义来西南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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