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先生”孙礼义家哥五个,占满了”仁义礼智信“。俗话说得好”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根粗不一定秧壮,老四孙礼智从娘胎爬出来就发育不健全,瘦弱得像一只大耗子,气得他爸说啥要把他扔去,他妈连吵带闹,大伙好说歹说,他爸最后才算勉强点头把他留下,捡回了条性命。等长大了,虽说整天里鸡鸭鱼肉地培着,参茸耳燕地补着,有时紫河车还炖着,但就是黄巴赤佬地不变,面黄肌瘦c骨瘦如柴不说,整天里还总是连咳带踹,咳嗽起来非得跪在地上两个嘴角挂上白沫不止,人整个就是一个痨病秧子。到了十七c八岁该娶妻生子了,他爸就向外面放了话儿:谁给我家四后儿小子保媒,成与不cd有整个席面来谢候,成了现大洋c大花布更是必不可少;谁家的闺女肯跟着我家老四,进门就当家,彩礼加码,另外还给妈家五亩好地作“奶水子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话传出去后,保媒的就踢破了门槛。香饵之下必上金鳌,还真成了一份亲事,不仅成了,闺女在南北二庄还出了名的俊俏,是个大美人。大伙也都心知肚明,她爸她妈不是不知道姑老爷是个啥也干不了的病秧子,是为了彩礼为了五亩肥地,把闺女卖了。
成亲那天,吹吹打打红花大轿,绫罗绸缎锦帐红烛,这些都自不必说。到了晚上入洞房一揭盖头,新媳妇一看眼前这个猥獕枯干c不人不鬼像个活死人的男人就傻了。难道这就是媒人所说的年轻力壮c浓眉大眼儿c家大业大的孙家四少爷?难道媒人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合着伙糊弄自己?难道这是个梦?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知道这是真的,就一头扎在了被窝里嚎啕大哭起来,啼啼哭哭地一直到第二天天大亮。
住完了头趟家,病秧子孙礼智来接新人回家过日子,新媳妇说什么也不上车了,坐在地上连哭带嚎撒泼打滚。一个不到二十岁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庄稼地丫头,也就只能这样抗争了。最后他那狠心的爸妈发了火,二话没说找来几个家介哥哥捆巴捆巴就把她扔到了车上,任她哭骂哀求,也没人理会。到这时候,她心彻底凉了,知道亲生父母贪图钱财把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论斤称量给卖了,自己被硬生生地推到了火坑里,这辈子没好了。
也就是从那天起,本来还存有一线希望的她就彻底绝望了,心一横就开始了破罐子破摔。整个像变了一个人,也不愁眉苦脸了,也不低眉顺目了,气也粗了腰也壮了。你不应我过喽门儿就当家主事吗?好,那我就当真,就当家主事!她就真的在家里面开始指手划脚发号施令了起来。这还了得?犬下夜鸡司晨,老天注定,各司其职。如今家里母鸡司晨,阴阳颠倒,悖规坏礼,小山压大山,这哪是礼仪之家c圣贤门第?就是小门小户也没有离经背道到这地步的。大伯子小叔子们都不干了,言了声儿。“开弓哪儿有回头箭,迈出的脚步哪能再缩回?真那样,就不一定是啥下场咧”——经过伤害的她突然聪明了许多。面对着大伯子小叔子们的兴师问罪,她一咬牙,就豁了出去。不再退却不再忍让,不再逆来顺受,也不再哭哭啼啼,而是弄乱了头发,扯破了衣裳,一头坐在了地上撒泼打滚,大嚷大叫,大哭大闹,啥打不怕。连她自己也感到奇怪,这是中了哪门子邪,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就修炼成了个泼妇,一个庄稼地丫头一夜间怎么就成了戏台上被人唾骂的潘金莲?说来也怪,真应了“横下心,其力能断金“这句话,经她这么连哭带闹了几次,再加上他那知道亏欠了自己的公公婆婆“你们哥几个别闹咧,这总比四小子屋里没个人,绝了后强吧“地一劝一压啵,风平浪静,事情就过去了。她也就在这个书香门第的大家庭里真的当了家理了政,理得还有模有样的。
起初人还算稳当。在家做了个名副其实的武则天,吃穿不愁,一大家子大事小情公公婆婆都得先问她,她点了头才办,还有什么说的呢?受了伤害的心灵暂时得到了抚慰,也就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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