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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铁柱大摆“灰土阵”孟三凿入冰窟窿

    鬼子汉奸这么一合作,下洼子日伪的统治就似乎成了铁桶一般,针扎不进,水泼不入了。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人民反抗侵略的地下之火开始燃烧了。

    民国二十八年的冬天比往年来的早,来得猛。还没有数三九呐,就已经天寒地冻,就是“腊七腊八冻死鸡鸭”的天头了。

    庄子东南角的高土台子“赵家楼”孤零零地矗立在黑夜里,在“呜呜”狼嚎的西北风中它似乎要被吹散了架,老赵家老李家两家的房子也好像快被冻僵了,在肆虐的风中瑟瑟颤抖着。

    在赵文成家的西屋地下,火盆的四周围了一圈人。一阵子一阵子的西北风钻进了门缝,“哞儿哞儿”地叫着,打在了人们的后脖颈子上,打透了后背的破棉袄,冷飕飕地像针一样扎在人们心上,一阵阵地刺痛。人们不禁裹紧了衣服,在地上跺跺着脚取着暖。黑暗中,这群人有站着的,有蹲着的,有靠在北柜上的。屋里漆黑一片,谁也看不清谁,只有火盆中的炭火“忽闪忽闪”地偶尔闪一下亮儿,在寒风狂暴的黑夜中给人们带来了温暖与光亮。庄里面那群有血性的小伙子在开着“老鼠会”(注),商量着大事情。

    “多的我也不说咧,过去八路在的时候,咱庄的武装班在区里弄得是头牌。现在鬼子来咧。咱的队伍走咧,区里传下了话儿,让咱把庄里的游击小组闹起来,大伙有啥说的,不用瞒着掖着,都说道说道!”铁柱用他那有力但却略显沉闷的语声说着。

    “再不闹,咱庄死的还不一定是谁嗫?我爷不能白死喽!”随着愣子这句活,大伙就七嘴八舌地表开了态。

    “前儿个,冯窝铺又给打死了一个。为了老少爷们儿,豁出这一百多斤去咧!”

    “对,铁柱,我们听你的,跟他们干咧!”

    “戳着逗是卖的,有谁畏缩喽,打退堂鼓,那就赶紧滚蛋呗!”

    “对,干咧!胆小不得将军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干咧,没啥说的!”

    “都是立着尿尿的,吐口唾沫就是颗钉,铁柱你就发话吧!”

    “铁柱!现在就是手里没家伙,咱庄的几条快枪都给‘祸事赖’起走咧。”

    “欸——!铁柱!前儿个赶集且,我跟范老八的侄儿走一道,听他那意思,范老八家的还在。”

    “前些日子,听给他下夜的长工说,土匪要是敢进范家,快枪一响管保让他成了马蜂窝,来他十个八个的也不怕。听那意思他家的快枪八成没起走。”

    “约莫有十来天咧,范老八在大庙小学堂里跟“二先生“老马一块儿喝酒。我去烧香,听他喝多咧胡嗪(土语,“酒后胡说”的意思)‘就八路那几条破枪,竟是些老套筒子汉阳造,都老掉了牙,连子弹都没几粒,有的连个家伙都没有,他们敢来,就都把他们打成筛子眼儿,枪一响孟家庄的皇军抽袋烟的功夫就会到。到时候看怎么包饺子吧”,“‘二先生’看到我进来咧,一捅咕他,就不往下说咧。听渗流儿(土语,”听悄悄话“的意思),枪管保还在。”

    “说服动员看样子不中!自从鬼子来喽,范老八‘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地跟他们干咧,只能来武的咧。大伙说对不?”王三小子插了一句。

    “哦爹(土语,“是的”的意思),逗得来武的。“大伙应着声。

    “那就来武的,先起他家的枪。”铁柱做了决断。

    “肖排长教导咱们‘不打无准备之仗’。李小子,你家跟他家有走动儿,你也插花儿就到他家且,明天你就去他家串门儿摸摸底,大伙等你的回信。”赵文成拨弄着火盆中的炭火,一字一板的吩咐着。

    “看架势,天头一两天好不了。有了准话儿,日子就定在这几天。”铁柱说完,大家就悄悄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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