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c慈心。自己做了十几年的翰林院掌院,为啥有那么多才高八斗的同僚,都对自己礼让三分,还不就是夫人在谁家有难处的时候,都伸手去帮一把嘛。
“老大人啊,”李老夫人把纪氏的话对丈夫一句不留地都复述了一遍。“嫡出c庶出,那都是儿子。林海他四十多岁了,前头儿还因丧子而丧妻的。现在这每一个儿子,怕都是他的心尖肉啊。可那婉容,在武将家里长大。她啊,和我们的想法不一样的,她是把庶子当成奴才养。老身怎么劝导都拗不过来她,就是劝她顾忌夫妻之情,都没有打动她。”
“夫人,你说的对。在咱们这样的清流人家,教导孩子,从小就要立正心。婉容这心,从根子上就歪啦!她三十岁了,这年纪都有做祖母的了。不是你一句两句话,能劝导得了的。你快别自责了。你要是病倒了,让儿子们怎么办?这婚事,是我想左了,是我做错了。”
李老夫人听老伴儿提起儿子,不敢再去想纪氏的伤心事儿了。太医说过了,自己大悲大喜,极容易出事儿的。俩儿子都在仕途的要紧时候,长孙就要娶亲了,这时候可耽搁不起三年啊!
李老夫人想到要紧处,不用老伴儿再劝,自己就想开了。立即与李老大人说些杂事,转移下情绪。李老大人安慰好老伴儿,即刻打发人去林府投帖子,求见林阁老。
李老大人的心啊,简直如同在油锅里翻滚。他后悔啊,后悔。林海不是初初踏上仕途的穷进士。他千不该万不该,在林海谋划进京的时候,拿纪氏的婚姻做交换。林海在巡盐御史的位置上,能屹立多年不倒,虎落平阳的时候,他要挟人家他就要致仕了,可儿子c孙子怎么办?唉!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幸好纪氏争气,连生了二子,林海看在这两个嫡子份上,以后就算对他儿子c孙子不加关照,也应不再计较与纪氏的婚事。等纪氏子长成了,纪氏自会对自家的照拂做回报。
可现在。李老大人撞墙的心都有了。
李老大人想了一路,愁了一路,后悔了一路。自己就是不帮忙,也不会得罪了林海。聪明了一辈子,怎么临致仕了,干出了这样的蠢事!他可不能给俩儿子留下祸患,唉,一大把子的年纪了,他都多少年未对别人赔礼了。
林海倒没有迁怒到李家夫妻身上,立即请李老大人到书房,还亲手给房师奉茶,惊得李老大人都不知道茶味了。林海看李老大人不安的样子,心想还是把话明白地说透了好。就让人去抱来暮哥儿,给李老大人看孩子后脑。头皮摸上去还忽颤着,还有未吸收完全的血肿。
暮哥倒是个好性的孩子,有爹爹抱着,脑袋也不那么疼了,李老大人摸头,他也让摸。叫他拜年,就摇摇晃晃地站着拱手,嘴里跟着爹爹学:“师,祖,吉,祥,如,意。”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李老大人解了身上的玉佩给暮哥儿,林海看玉佩太好偏贵重,赶紧去拦,“老师,这太贵重了,他一个小孩子,承不起的。”
“如海啊,暮哥儿叫我师祖,再贵重,师祖给的,他也承得起。乖暮哥儿,大了好好读书,要和你爹爹一样。”
林海看李老大人这样说,也不好再拦着。暮哥儿似懂非懂地点头道谢,逗笑了老人家。林海吩咐人把玉佩给暮哥儿收好,送走了孩子。
“老师,您看,这么小的孩子,话都说不完全,这都磕了一个月了,还没好。这磕了不是一次。从这孩子能坐起来,就被晨官儿把他当玩具。不瞒您说,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孩子被磕坏了脑袋。”
是啊,李老大人看着孩子,心里就不得劲儿。要是磕坏了,不能科举,这辈子就毁了。
林海顿顿,伤心地对李老大人说:“老师,纪氏要对我有半分的夫妻情谊,都不会这么待我儿子的,您说是吧?”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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