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玄区胭粉街,扫黄大行动过后,风儿中少了些许喧嚣。
警方的打击力度足够大,以至于曾经辉煌了上百年的那几条胡同都冷清了下来,小姐姐曾经站着招揽生意的小巷外,不知什么时候,墙上都被用红笔写下了大大的一个“拆”字,外面还画了个圈圈。
胭粉街的胡同后面,曾经藏污纳垢的那个老小区,三楼的一户人家,灯仍旧亮着。
屋里,躺在床上聂小龙仍旧发着高烧,十六七岁的小伙子,现在被病魔折磨的,只瘦得不到80斤。病榻旁,当母亲的心疼儿子,把晾得温度适中的面汤端了上来。
“龙儿啊,喝点热乎的,发发汗就好了。”
小龙艰难的摇了摇头,道:“不喝了,头晕。”
慢性粒细胞白血病,聂小龙现在已经进入了急变期。这种病在慢性期的时候表现的并不是很明显,只要按时服用药物,基本上仍旧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不过到了加速期甚至急变期,药物的效果就非常有限了,目前常规的手段只能是化疗,或者通过干细胞移植手术来搏一线生机,但成功率并不高。
小龙的情况要更严重一些,因为发现的晚,治疗没多久就进入了加速期,靠着第三代的特效药撑了些时候,不过身体状况仍旧没有恢复到可以手术的程度。会诊之后,专家也都一起摇了头,无法做手术,可能一轮化疗都未必挺得下来,现在能做的只有继续服用新药,然后期待奇迹的发生。
在医院里,同意放弃治疗的,一般都是配偶,而父母,哪怕只有一线希望,砸锅卖铁也要治下去。
不能手术,小龙被接回了家,只不过家已经没了,为了看病,聂兵和媳妇一商量,把房子给卖了,现在一家人只能寄居在爷爷这里。
“小龙啊,不喝面汤,那你想吃点啥?爸给你买去?”
当父亲的聂兵也好几天没正经吃什么东西了,男人不像女人那么心细,但疼孩子的心思是一样的。
病床上,聂小龙摇了摇头。
“好歹吃点,大夫说你这药最好饭后半小时服用,肚子里别空着,要不,让你妈给你熬点小米粥?”
“我想要小姐!”病榻上的小龙突然道。
“小解?小便啊?妈给你拿尿壶去。”
“不是,小姐!”
“啊?”
终于听明白了,两口子面面相觑。
聂小龙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因为发烧还是如何,脸色通红,但仍旧倔强道:“我想要找小姐,姑娘!我要摸摸女人!”
“孩子,你”
“我要找小姐!我我死之前想要摸摸女人,都不行吗?”小龙红着眼圈,半是嘶吼道。
提到了“死”字,两口子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丈夫看着妻子,妻子看着丈夫,半晌,女人抿着嘴唇,看了看病榻上虚弱不堪的儿子,对自己老公吼道:“去啊!还愣着干什么?”
聂兵一哆嗦,面露疑惑,不过随即一咬牙,站起身,伸手摘下外套,推门就走!
胭粉街,每到晚上,便被一片昏红的霓虹灯所浸没,纵然没进去过,但谁心里都清楚,坐在那玻璃窗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从事的是什么职业。老聂一路小跑,来到了胡同口,昔日亮着灯的发廊,现如今一个个都大门紧锁,之前热热闹闹的夜市,也没了人烟。
只剩下墙上,那个鲜红的“拆”字。
不死心,一连跑了七八条胡同,全都是如此!聂兵心里堵得慌,蹲在洗头房面前,捂着脸放声大哭。
人不伤心不落泪,男儿有泪不轻弹。
当父亲心中的苦,又有谁能明白?
“唔唔”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白色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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