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窗外的一轮明月,现在缺了个小角,出租屋内,床上躺着的关琴突然惊坐起,几声急促地喘息,半天才缓回神来。
“妈,怎么了?”沙发上睡着的张云松起身开了灯,关心地问道。
关琴看了眼儿子,欲言又止,最后才道:“松儿啊,娘可能要走了,刚才梦见你爸了,他说那边都安排好了,明天一早让人接我。这不刚过七月十五吗?许是你爸显灵,我这病也就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到时候你也别太难过了”
“妈,刚才我也梦到我爸了,他说他让人接我们娘俩!”
“啊?”
云松回想着刚才的梦境,安慰母亲道:“妈,您别老乱嘀咕,尿毒症不是绝症,只要按时透析,平时和正常人一样,那些医院的病友你没看见吗?人家有的自己去透析,透析完了接着就上班,你才比他们大几岁?”
关琴苦笑一声,这病真是把儿子拖累了,要不是现在有一位富豪接济,她真有心不治了。自己的丈夫就是开出租活活累死的,绝不能让儿子走上父亲的老路。
“妈,我是学医的,你的病我有数,现在人家伊戈尔先生为我们负担全部的医药费,您还担心什么?要说我爸的梦”
说到这,关琴也好奇起来,同一时间,母子俩做同样的梦?
“松儿啊,你刚才也梦见你爸了?他说话了没有?”
“说了,他说他现在挺好”
“对!他也和我是这么说的!”
“还说不用我担心你的病!”
“对,告诉我病的是不用再担心!”
“最后告诉我,准备准备,明天早上他让人来接我们娘俩!”
“你爸也和我说了,所以我觉得你爸要把我带走呢!”
“接我们娘俩,接哪去啊?”
“是啊,娘我也嘀咕呢,你爸他一个死鬼派人接我们,能派谁呢?黑白无常?”
黑的那位没来,来的是白长生。
昨天半夜才回家,今天一大早就被老张给吵了起来,早饭都没吃,就开着车跑到了张云松家的出租屋,车停楼下给云松打电话,“你家里做早饭了没?”
“做了,小米粥咸菜。”
“行!等我上楼!”
不一会儿就听楼道里脚步声响,之后咣咣咣的敲门声,开门白长生连招呼都没打,只是给关琴行了个礼,然后推开云松,直奔厨房。
“粥呢?”
云松无语,敢情你大老远开车过来,就为了喝碗粥?
白长生如入无人之境,自己掀起锅盖,先盛了一碗,单手端着,绕着碗边吸溜,吸溜进去半碗这才问:“阿姨,你跟云松吃了吗?”
其实娘俩没吃,不过关琴有点不好意思说,转移话题道:“你慢点,等阿姨给你下碗方便面吧,那半锅大米粥是用昨晚上的剩饭熬的。”
“给他吃点剩的没事,老白,那还有花卷咸菜,别堵着厨房,端过来放桌子,我们娘俩也没吃呢!”
小圆桌立上,三人面前三碗粥,中间一碟花卷,还有自家腌制的咸黄瓜c萝卜丝。白长生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其实算上这次,他和张云松的母亲关琴才见过两面。
“关姨,我今儿就是来接你们的。”
白长生嘴里塞着花卷,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娘俩全都愣住了。
昨天母子俩做了同样的梦,已经故去的张德山告诉他们,明天一早我让人接你们
“去哪啊?”
“到我那,云松去过,魂园。”
母子俩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
“为啥啊?”云松问。
白长生筷子就一直没停过,“没有为啥,你们在这不也是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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