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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州乃是富饶之地, 澜江水路枢纽,商船往来频繁, 宜州的商业自是繁荣无比, 城门雄伟, 街道宽阔,商铺林立, 过往行人川流不息, 十丈软红、喧嚣红尘。
沈拓出示了公文、路引, 待到进了城,阿甲等人眼见如此景象, 惊得睁大了眼。宜州官差心中冷笑:少见多怪, 真是一帮田舍汉。
他有心卖弄,收起了一路上的黑脸, 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宜州繁华之处来, 哪处是销金窟, 哪处又有美娇娘……
“李公差。”沈拓打断他, “我们先去州府, 见了太守将一干贼犯归案。”
“哦……哈哈,看我,归了家一时兴奋, 倒把正事扔到了脑后。”宜州官差一拍自己的脑门,“等交接了差事, 我再做个东, 请都头吃酒。”
阿甲瞪着一旁立了旗楼的方十脚店, 墙后可见垒如山高的酒坛了,直咋舌:“以往见何家脚店,桃溪哪个敢与他家比?在宜州却连人一个偏楼都不如。”
宜州官差得意:“这哪到哪,方十脚店在宜州哪排得上名号。”
陆仁也只管一路乱看,只觉许多事物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行健奴前头开道,后头垫脚,拥着一辆装饰奢豪的牛车跨步走过。陆仁被气势所惊,赶紧退了退。
宜州官差笑了:“不过贵人经过,倒让你炸了一身的毛。”
沈拓笑:“不知李官差家住何处?”
“我……家中……哈哈哈,来来,都头,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宜州官差打个哈哈,尴尬得转了话头。
阿甲也回过味来,宜州是富贵之地不假,这位姓李的官差又比他们好哪去?左右都是衙役,干的一样的差事。
宜州公差被沈拓堵了一句,生怕他再提什么不好接应的话来,若他们这些混人要去他家吃酒做客……忙在前头领了道,急步往州府衙门赶。
沈拓只冷笑一声,在后头押了贼犯。
他们一进城,州府就得了消息,沈拓等人只一露面,尚不及行礼询问,门役就还礼道:“都头,我们太守正等着你们呢。”
“劳烦差哥前头领路。”沈拓拱手道。
李官差这时倒卑谦起来,门役不比别个,大都是上官亲信,他们把着大门,见得贵人,腰杆又软又硬。
宜州州府白脸黑须,很有威严,接了公文,查对了贼犯信息,见没有差错,令人将贼犯提去牢中关押,接着又问途中可有异样。
沈拓回道:“他们五个一路老实,没见异动。只那个长脸、左腮有痣的有别样心思。”
“哦?”州府将公文规整放好,道,“可像有接应的迹相?”
“这倒没有。”沈拓否决道。
州府见他说得笃定,头都没抬,只问:“都头这般确定?”
沈拓道:“别的不敢说,自桃溪至宜州一途,没有接应的贼人。”
州府听了,打量他一眼,方笑道:“都头可有兴趣在宜州当差?若是有意,我修书与季明府,他自会放人。”
沈拓微怔,揖礼道:“回禀太守,非是沈拓不识抬举,只小人家在桃溪,又有牵挂,不愿离了故土。”
“不必多礼。”州府背了手道,“你舍前程就家人,倒是重情义之人。”写了回执、取了赏银一并交给沈拓。
赏封颇厚,李公差看得眼热,若是换了别个,他幸许上去讹了一份去,在沈拓面前却是不敢,悻悻地一拱手,说些虚应的话走了。
沈拓出了州府,取出赏封一看,足有五两之多,与阿甲陆仁几人分了,道:“我和季明府讨了个人情,在宜州多留一两日,你们也在城中逛逛,看看有无要买的土仪。”
陆仁用牙咬了一下碎银,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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