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并未再往正门进城,而是辗转至西门。 凤凰城以西是出关大道,除了军队之外,很少有商人旅客会从此出关,城中少有人敢和域外的匈奴人做生意。
如此一来,南门就显得十分地萧条。城门口上“凤凰城”三个字已污浊得看不清楚,而城口下的大门已显得有些锈钝。大道两旁落满了大风吹来的草絮与落叶,无人清扫也无人管理,洁白的大理石路被垢了一层厚厚的土灰……这里甚至连乞丐都不愿意去呆。
燕青走来并未急着先进城,而是被一张张贴在城墙外的告榜所吸引。
告榜上贴了两个人的画像,左边的是独孤连城的悬赏令,依旧是五百万两银子的赏钱,可这画像贴在这儿已经泛黄也没有人敢揭去。
燕青叉腰笑了笑:“没想到那西北八荒办事效率竟这么高,连城榜都给替我贴着了。”
又看另一张,不知是那画匠手艺高超还是这画像中人本就生得俊朗,右边这张画像是个玉面公子的模样。可就是这么个连认画都觉得俊朗的人,偏偏下头悬赏的字样是:
江洋大盗。
若缉拿,无论死活,赏银一百万两。
“这玉树临风的模样说是采花大盗我还信,若要说是江洋大盗……”燕青自言自语着,抬手将画卷撕扯下来并拽入怀中,先不说这人究竟品性如何,就凭他值一百万两银子,必定就是个传奇人物,可以去了解一下。
随后他便朝着城门口走去,本想着可以顺利入城,但意外总是那么巧,这才刚刚一个转身,一声呵斥也不从何而来:
“站住!你是什么人?”
燕青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最终缓缓抬头顺着城墙上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战甲的将士立在城墙上头,只因夜太黑,瞧不清他的容貌,但他身上那份威严的气势足以证明,此人绝非寻常人等!
果不其然,他竟从几十丈高的城墙上纵身跳了下来!
燕青蹙眉暂退两步,一股内力叙于掌心,又神情警惕地望着从天而降的那人。若来者不善,他必将先发制人!
将士的战甲必定不轻,但落下时却如鸿毛一般轻盈稳当,落地后才瞧清他的容颜——年龄不大,二十五六,浓眉大眼,国字脸,嘴唇略厚,耳朵也招风……他不是个俊朗的人,但他一定是个可爱的人。
可爱的人怎么板着脸都觉得可爱。燕青眨巴眨巴眼,他看人一向不会错,这个人至少不会是来找茬儿的。
那将士眯眼打量了一番燕青,思绪了一阵才又问道:“你不是凤凰城里的人?”
燕青轻声反问道:“天下如此之大,不是凤凰城的人就不能站在此处了么?还是说你们凤凰城的人对外来人有抵触,有偏见?”
将士却冷声回应:“看来你还不是个普通人。”
燕青冷声道:“怎么?今日你要来找我麻烦么?”
“我没心思去找谁的麻烦,我不过是公事公办罢了,”将士走至燕青跟前与之照面,眼睛对着眼睛,一字一句问道:
“你是不是匈奴人?”
燕青面皮一抽,这个问题仿佛是在骂他是一头猪!他反讽一句问:
“妈卖批,这句话可是匈奴人的方言?”
“你说的是川语,你是西南人。”将士听得准这句话,但他并未生气,反倒眼中还带有一丝别样的惊讶。
燕青本想着此人面善,不与之动武,可眼下的纠纷实在浪费时间,他唯有呵斥道:“我现在没功夫与你论乡情,你闪不闪开?”
将士摇头不动,坚决道:“南门同域外,走的都是些匈奴人。城中有规定,身份不明者,特别是外族人,可扣下审问,而你正门不走来走南门,又在城榜下鬼鬼祟祟——”
“罗里吧嗦,拳下见分晓!”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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