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认得他,他不就是昨日与咱一同吃酒的张兄弟么?”一人先是将那活着的人认了出来,他上前去将那人搀扶过,又看着满身的污秽,捂着口鼻问道:“张兄弟,你们里头的打斗是激烈呀,可找到了入口?怎你一个人出来了?”
“魔鬼,魔鬼”那人还念叨着,口吐的胆汁儿已带着血沫。
“张兄弟,你说清楚些?什么魔鬼不魔鬼的?你——”
“魔鬼啊!魔鬼!别进去!别进——噗!”
一口压抑了的血终于从那人口中喷出,在抽搐了两下后便倒在了地上,蜡烛随之熄灭,死透了。他死得可真惨,心胆具裂!
“我靠,这他娘的死得也太骇人了吧?”上前搀扶被喷了一脸的胆汁与鲜血,直骂晦气地后退。
“就这人的胆量也敢在江湖上混?竟是被活活吓死的,咳!可真叫人笑话!”好奇的人纷纷上前围着尸体议论。
“这霹雳堂的人倒是有两下子,我还以为他们要动用大炮来轰咱们呢,原来是在里头装神弄鬼!”
“这次咱们再多喊些人,就看他今夜能闹出个什么名堂!”
七嘴八舌还是被一语给平息,只听一人扯着嗓子道:“光说不练假把式,莫非你们还等天亮不成?有胆的就跟着老子冲!”
没胆子的人也不会持刀握剑走西口了,所以那人这么一号召,自己先去开路,后边儿的汉子一个接一个得竟走进树林一百来人。
燕青悠然地靠在一颗大树下,他就在树林口,也不怕剑绝来找自己的麻烦。现在他开心得很,因为看着一批又一批的麻烦正找上剑网,而剑网却无可奈何。
“诸葛三生除了会算些卦外,论聪明才智肯定比不上我。”
他少有自夸,眸子也在打转,心头也盘算着什么,他学着徐云川的模样叼起一片叶子,只是静静地等,慢慢地等,距离天亮怕还有上几个时辰,他倒要看看黎明之前会死多少人。
“呼”又是一阵风过。
半个时辰过去了,也静了半个时辰,就如先前一模一样,没有打闹,没有动静,惊动枝头的鸟儿都不见一只。
“快看!又有人出来了!”也不知是谁惊呼。
燕青一个激灵被寒风吹醒,他差点裹着袍子睡着了,这个夜是在静得催人入眠。他缓缓睁开眼,一盏烛火先是亮在了他眼前——从林子里走出的人竟直直的站在了他面前!
此人他认得,就是第二批带头进去的人,号称自己胆子最大。可如今他与第一个人一样,胆汁儿从‘吧嗒吧嗒’在嘴里,面容甚是扭曲,瞧起来已不像是个正常的人。
他用模糊的话语说与燕青听:“你是我呃”
燕青实在听不懂他的话,而且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了,因为被这唯一的幸存者看上可不是一件好事,那聚集在树林口的一行人已经在缓缓朝他走来。
“这个给你!”那人突然发狂,他死死握住燕青的手!
燕青大骇,他想起脚离去,但那人却如狗皮膏药一般死死地拽着他。那人已翻了白眼,过后他又开始抽搐,不断地吐出胆汁与污秽
“晦气!给老子放手!”
燕青只觉得心头作呕,他本想一脚将眼前此人踹开,可毕竟这人也是个可怜虫。而在他再三犹豫之间,徘徊在外头的那一大群人已将团团围住。
“唉”他轻叹也不好再做大动作,这时那人却偏偏松开了手,在最后踌躇两下便也死透了过去。
燕青却莫名觉得自己手上多了一块令牌,他仔细回想了一番才发现方才手头确实有些不自在他又瞧了一眼地上已死透的人,心想:难道是他的遗物么?
可谁的遗物会是令牌呢?
“这人必有蹊跷,否则那人才出来为何找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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