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惊慌,他有些踉跄。
“歘!”
最终,剑还是从他手中掉下,镶嵌在雪中。
他想要去捡,可才一弯腰便扑倒在午阙怀中,呼呼大睡
借酒入眠之人必定会做梦,今夜的梦有好几个,不关联也十分奇妙,燕青的时而欢笑时而悲伤,短短一天他竟来回变了十几次脸。
傍晚,还未入夜,烛火亮,映雪通明。
“嘎吱”门被人悄悄咪咪地推开。
是先前替二哥看门的那个年轻人,怪不得他走得那么轻,生怕将燕青吵醒了要杀他。
他托着一壶茶与几碟小菜,原来是送饭来的。
他一碟一碟地放,动作是那么轻盈,时而还不由去打量燕青。燕青闭着眼,模样很平静,像是睡得很沉。
年轻人这才松口气细声道:“这位煞爷,我替兄弟们来给你赔不是,就先不叫醒您,您自己醒了起来吃些”
说完他便想转身逃离,但他在迈出两步,燕青的声音便从床头传来:
“你叫什么名字?”
他心头“扑腾!”一声,冷战后是毛骨悚然,竟吓得说不话来,他只敢点点转头,可瞧见的还是平静躺在床上的燕青,他蹙眉嘀咕:“难道是我听错了?”
燕青是未睁开眼,但他醒来却有些时候了,他不过是在品味自己曾做过的梦。他又道:
“闭眼与醒来是毫无交集的两码事,醒来的人不一定要睁开眼,但未醒来的人一定是闭着眼的。小兄弟,你可明白?”
年轻人赶忙弓腰作礼:“明白了,现在明年白了!”
“那回答我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迟疑了一阵子才道:“以前我是有名字的,可是自爹娘死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过了,十几年过去都忘记了”
“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燕悄然睁开眼,他瞥向这十分自卑的年轻人,名字就是个烙印,既然已经烙下又怎会忘记?只是他胆子太小,不敢回首残忍的往事,所以连名字都选择去遗忘。
燕青长叹,这酒醒后的忧愁又被他原封不动的拾了回来。他又问:
“我年幼时也曾失去父母,但我的人生却从未失去过方向,你知道我为何会刻意叫住你么?”
年轻人不懂,自顾摇头。
“因为你那所谓的二哥将你当成了一条狗,让你做看门狗,还让你学狗叫一个热血方刚的男儿家怎能被人当做一条狗?”
年轻人羞愧地低下了头,才三言两语他就开始哽咽。
燕青心头莫名的躁,他气骂道:“你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羞不羞——”
“呜呜呜”年轻人被斥后就更不得了,他柔坐在地嘶声痛哭,他就是羞得很才哭得嘛!
燕青差点被这一出吓得从床上窜起,他怒不得又笑不得,只能憋气道:
“你真是我见过最窝囊的男儿了!”
年轻人仰起头,落下泪两行,他咆哮道:“我从未说过自己是男儿郎!”
“呃”
年轻人裹着厚实的棉袄,又是粗糙的围巾,棉帽子一直能盖到侧脸这样一幅穿着倒真是让人看不出性别。
燕青倒吸一口冷气,这么瞧起来这娃儿皮肤多还白,各自也不高,特别是那双哭过后水汪汪的眸子。
她抹一把泪哽咽:“二哥说只有男娃儿才能当差,我不做男娃儿就没饭吃当只狗总比饿死强”
燕青十分无奈,他恼火道:“好了好了,先是我不对,与你赔不是可好?”
“没得事,我哭惯了,要是爷没事儿我就先退下了,”她抽了抽鼻子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尘土,泪不再留,只是眼眶还红红的。最后她冲着燕青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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