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可他实在听不得人家诋毁容嫣。想到陈庭宗他所谓的“舅公”曾要纳容嫣为妾,他更是心生厌恶。
“表姐是和离了,不过和离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依旧叶家的表小姐,未来也依旧是让人仰视的。您不必看低了她,看低了她便是抬高了秦晏之,他不配。还有,表姐的念头也不是谁都能动的,传开了,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可不是表姐。”
动心思,这话说的是谁陈杭再清楚不过了,双眉拧在一起,愠气浮脸上压抑不住了。然叶寄临不在乎,从容再拜道:“舅父,寄临在此给您拜个晚年,愿您官运亨通,日后回京若有机会必定去拜访您,不过今儿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说罢,抬头看了眼身后的乔远,稳步而去。
“还没怎么样呢便这般目中无人,有你栽的那天。”陈杭对着寄临的背影冷哼了声,甩袖离开了。
返回的路上,叶寄临心里的这团火说什么都压不住了,对陈家的怒,甚至是对自己的怒,还有对容嫣的愧意。
两人自小在一起长大,感情极好,可谁又知道他也会有心生不满的时候。看着众人尤其是祖母宠爱这个外姓的表姐过于自己这个嫡孙时,他也嫉妒过。只是对表姐的亲昵淹没了这些不良的情绪。直到八岁那年——
那年苏州书画名师来京,为见他,叶寄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五个日夜才做出一副满意的骏马图,连严厉的父亲都赞他八岁能做此作着实不易,画中的灵性简直无以复制。
叶寄临高兴得不得了,本想拿着它去拜师,结果却被来书房的容嫣给毁了,她一壶玫瑰露洒了上去。他怒不可遏地瞪着她,还没待他发火她倒先哭起来了,她被瓷壶的碎片划破了手。
待祖母赶到后,她扑倒祖母怀里放声嚎啕,眼看着被划破的手血流不止,祖母把所有的怒气都怪在了他一个人头上。惹哭她的是他,连受伤也是因他——若非他把画摆在小几上,她如何会被绊倒。
可画明明就是一直在这的
叶寄临赌气不解释,被祖母罚跪了半日的佛堂,出来后得知画师回苏州了。往昔的怨气混着这次怒意,叶寄临怎么看表姐都不顺,于是正月十五出门看花灯,他甩开丫鬟婆子把表姐引到了人来人往的拱桥上,随后便跑开了。他只是想吓吓她。
然而他的目的也真的达到了,容嫣才八岁从没独自出过门,见到这么多人没一个熟悉的她害怕了,抱住桥栏不敢动。可她太小了,小小的引不起人们的主意,一队舞狮被簇拥着通过拱桥时容嫣被挤了下来,摔在了已结冻河面上。
冰面不平,冰棱石块还有耸起冻住的树杈许是因为她太轻,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缓了会儿便站起来了,之后坐在冰面上哇哇大哭。
见她坠落,远远看着她的叶寄临已经冲上去了,不过还是被人抢了先。一少年跳下冰面将她扶起,安抚她后问清了状况便带她去找家人。还没到岸上,叶家婆子们已经找了过来,谢过少年便抱着她回府了。
当天夜里容嫣便高烧不止,听母亲道她肩胛骨受伤,后背被耸起的树枝戳破,深入肉里。叶寄临惊住了,悔恨不已。
容嫣养了半年才恢复,然肩胛骨的伤算是落下了。她至始至终也没提为何会走丢,只道自己为了看舞狮摔下去的。
叶寄临明白她是在为自己开脱,于是一心想要补偿表姐,可终了没机会了,容嫣养好身子便随父母去了宛平。容嫣一走,他更是不能原谅自己,直到十四岁那年,祖母突然提起要把容嫣说与他,给叶容两家定亲,叶寄临兴奋极了,虽然对成亲感到意外,可还是高兴表姐终于可以回来。
然这事方提出来,才知姑父容伯瑀打算与秦家定亲。秦家自然是没得挑的,然更重要的是容嫣爱慕秦晏之已久,非他不嫁。姑娘已心有所属,祖母再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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