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是在仙宴,对面便是清清冷冷的神祗。能把饭吃得带了光环,容嫣还是头一次见到,一时看愣了。
“吃粥。”
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面前的桌子,容嫣猛然回过神,对上他淡淡的目光登时窘住,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赶紧拾起汤勺喝眼前的那碗燕窝肉糜粥。
虞墨戈轻笑,给她夹了块枣泥卷。她拣起咬下,细细咀嚼,小腮帮鼓鼓地,带得脸颊上的绯云飘动,宛若春晖。
好似得了某种乐趣,见她吃下后他又夹了一快。
容嫣看看枣泥卷,又瞟了眼对面人,默默地举箸再次咬了下去。
又是一声轻笑。
看来养她比养雪墨更有趣。
虞墨戈兴致颇好,这顿饭吃了许久。容嫣一直陪着他,到离桌时才发现吃了多少。这哪里是早饭,怕是午饭都带出来了。
吃过饭在庭院里走了会儿,虞墨戈便带她去了书房。这还是容嫣第一次进除了云毓院正房以外的房间。
书房,对这个时代的男人应该是个特殊的空间,是隐私所在,也是品味象征,不会随便让人出入的。
她还记得秦晏之的书房,典型的文人雅室:一榻一几,一桌一炉,文房四宝,古琴字画;桌几上都摆有花瓠,里面插着梅花兰草,四季不断;香炉里熏烟袅袅,偶尔也能嗅出淡淡的茶香,馨甜绕鼻他的书房是淡雅温馨的,可每每踏入都让她不能理解他怎就是那般寡情。
不过虞墨戈的书房倒极符合他性子,清清冷冷的。除了靠窗的一桌一椅,及身后的一架独扇山水插屏,三面都是书架,堆满图书卷轴,虽零但不乱。桌角画缸旁有一鹤形香炉,没燃,倒是茶炉尚温。容嫣嗅着像龙井的淡香,然较之稍浓,没猜错的话应是阳羡。
在秦府时,郡君给她讲过茶类。阳羡,她想到茶仙卢仝的那句:“天子须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可是把阳羡茶的霸气描得是淋漓尽致,亦如眼前的这个人——
容嫣绕了一圈,除了西墙博古架前的哥窑冰裂纹青瓷缸里养了几条锦鲤,整间房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一个字——冷。
虞墨戈让容嫣去桌前稍等,他去博古架挑笔。
容嫣低头看着桌上未完的字迹,突然发现原来握剑的手也可以写出如此漂亮的字来。不仅漂亮,更是多了几分文人少有的遒劲朗逸。
前世学过书法,识得出这墨下的筋骨,她忍不住拣了根未浸墨的干笔去摹许是摹得太认真,竟没发现他已站在她身后。
虞墨戈左手拦着她腰,右手握着她的手将笔蘸了浓墨,带着她在纸上书了一个“嫣”。
书罢,这个字便映在了姑娘的脸上——嫣红娇羞。在窗口的初阳下,她美得嫣然无方,把他平寂的心再次唤醒,软得如她轻吐的气息。
他含笑在她颈脖落下一吻,惹得怀里人如水滴坠的花瓣,微弱一颤,娇得让人心动。欲火再次挑起,他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柔,缠缠绵绵地把容嫣的心都揉碎了
她倚着他,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可以吗?”
气息温热暧昧,从耳根扑向脸颊,传入四肢百骸,容嫣握笔的手一颤,在纸上留下了一笔蜿蜒
她没应,但沉默对他而言便是默认。他掰下她手中的笔,拢着她探入了衣襟
“你小子!从通州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门外,清朗的声音打破房中的旖旎,严璿一面皱眉不满地推搡着曲水,一面迈入书房。回首便瞧见这幕,尴尬得愣住了。
容嫣赶紧转身,羞得捂脸埋在虞墨戈的胸前,虞墨戈单手揽着她,凌然怒瞪。
曲水一脸的苦楚:“爷,我拦不住,严少爷他”
“哟!”严璿回神,谑笑揶揄一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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