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的湿袍,仅是静静的立在原地,陪凤瑶一道等。
而此际的司徒夙的船上,气氛早已是剑拔弩张。
自打颜墨白与伏鬼等人入得司徒夙的大船,瞬时,大船上的黑袍之人皆是举剑朝他向着,面色发紧发沉,如临大敌。而那满身被风吹得凌乱的司徒夙,虽被黑袍之人们护在后方,但他面色却是苍白无色,沧桑不已,整个人似在突然之间,老却十岁。
他将无奈悲沉的目光朝颜墨白扫了一眼,而后便落在了那浑然站立不得是以仅能让伏鬼半扶半拎的女子身上,与其瞳孔对视,则是片刻,两人目光皆是一紧,而后突然之间,两人双目皆是沧桑湿润。
“皇弟,你不该来。快走,快走。”
待得片刻,她扯着嘶哑的嗓音出声。
她太久太久没说过话了,面上也太久太久没有过任何表情了,连带这些日子,所有的见过她的大周精卫都认为她如活死人了,甚至连带她自己都以为她便会用这等不喜不怒的活死人姿态走向死亡,却不料,时至今日,便是她狼狈卑微至此,颜墨白依旧不愿放过她,更不愿放过自家皇弟。
如今的两两相见,勾起了心底太多太多的痛。
她不知该如何来压制住这种痛,不知如何才能强行保持镇定,从而劝自家皇弟放心离开,她只是觉得她太渺小,太卑微,太悲戚,太无力,是以,所有情绪大涌大悲,整个人也抑制不住的发起抖来。
司徒夙并未回话,仅是强行按捺情绪,目光紧紧朝颜墨白落来,低沉沉的问:“你要如何才会放过本殿皇姐?”
颜墨白眼角一挑,勾唇而笑,却是不答反问,“朕好歹来者是客,太子殿下就不打算请朕进去坐坐?”
司徒夙瞳孔一缩,犹豫片刻,字句从牙关里挤出,“请吧。”
比起屋外,船舱内的确要暖和不少。
颜墨白与司徒夙对立而坐,伏鬼则拎着司徒凌燕站在颜墨白后方。而那些黑袍之人,则纷纷聚集在司徒夙四周,手中的长剑仍是朝颜墨白密集相向。
“你要如何,可该说了?今日之战,你已占得上风,本殿如今终是妥协了,败了,你要如何处置本殿,开口便是!但在之前,望你放了我皇姐,她是无辜的!且她当初那般对待你,心系你,纵是你不爱她,也望你,莫要再伤害她。”
冗长的一席话,无疑像是耗费了满身的力气。
要承认自己败了,自是不易,要让自己彻底诚服于这血仇之人,更是不易。只是,事到如今,重重威逼,又能如何呢。
他跳不起来了,斗不起来了,如今之际,他也无力去复仇了,去战斗了,去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了。他这回是真的穷途末路,是真的,败了,败了。
“我此番领你皇姐过来,不过是好心让你见她一面罢了,但若说要放过她,朕自然不能应你之求。你皇姐如今已是我大周副将高良的女人,生死该由高良来定,是以你这请求,朕自然不能应允呢。”
懒散幽长的嗓音,卷着几许漫不经心。
却是这话一出,司徒凌燕便哽咽嘶哑的焦急接话,“是啊,皇弟莫要再为皇姐费心了,你自己顾好自己便成。高良对我极好,我也不再求什么爱了,只求能照顾我之人便成。高良对我无微不至,极是照顾,该是皇姐托付终身之人。”
说着,目光朝颜墨白望来,“颜墨”
话刚到这儿,瞳孔一颤,骤然卑微焦急的改口,“皇上,您放过我这弟弟吧,他年少无知,血气方刚,不该与你作对。你大人大量,放过他,放过他吧放过他吧”
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话,嘶哑的嗓音悲凉酸涩。
司徒夙终是看不下去了,开口而唤,“皇姐。”
短促的二字一出,司徒凌燕怔怔的噎了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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