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心口一沉,当即扯声而道:“继续吹!”
这话显然是朝着那树上之人说的。
那人也被凤瑶这嗓门惊了一下,待得反应过来,便再度吹奏玉笛,待得笛声飘扬而起,在场劲装之人们便再度僵在原地,分毫不动了。
而那树上之人,则缓缓跃身下来,站定在了凤瑶面前,笛声越发的高昂突兀,沸腾剧烈。
凤瑶眉头一皱,只觉笛声越发尖锐刺耳,一时之间,耳膜全然受之不得,正要下意识抬手捂住耳朵,却是正这时,面前那些劲装之人们竟纷纷脸色发紫,片刻之后,众人竟口鼻溢血,整个人竟轰的一声,骤然爆炸。
瞬时,皮肉翻飞,鲜血成片。
凤瑶浑身一僵,起伏的瞳孔,终是全然被震住。
眼前,是一片片碎裂的皮肉,是一片片刺目鲜红的血色,鼻子里,骤然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道,若是细闻,还不难觉察出血腥味中夹杂着的浓郁药味。
面前的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也来得太过震撼狰狞。
凤瑶曾也多番见过死人,更也见过皮肉翻飞的场面,但却从不曾见过这等活人爆炸,皮肉飞裂的刺目与惊心。
她心底大肆陡跳着,半晌都难以回神。
却是正这时,那满身修条的男子终是停了笛声,修长的指尖再度将玉笛放下,而后便咧嘴朝她纯透而笑,认真诚挚的道:“这些人都被在下打死了,姑娘这下不必担忧了。”
平缓的一席话,卷着几分温和,更还卷着几分极浅极淡的欣悦与讨好。
只是如此皮肉翻飞的狰狞场面,却似是并未影响他分毫一般,他依旧笑得纯然洁净,温和认真,仿佛面前的这一切血色狰狞,他竟分毫都察觉不到。
凤瑶蓦地回神过来,满目起伏的凝他,并未言话。
眼见凤瑶一动不动,面色大紧,他似是有些担忧,继续开口问道:“姑娘可是吓着了?”说着,语气越发放缓,宽慰道:“姑娘莫要害怕,这些人都已亡了,姑娘不会再被他们围攻了。”
“你方才的笛声,可是有何特殊之处?怎这些人闻得你嫡声,竟会如此反应?”
凤瑶一字都不曾将他的话听入耳里,待再度沉默片刻后,她才强行按捺心绪,故作自然的深吸了一口气,唇瓣一启,低沉出声。
又许是方才的场面太过令她震撼,也或许是心境太过起伏剧烈,是以此番脱口的嗓音,也莫名受情绪所扰,低沉得几近于嘶哑断续。
“东临府藏着不少以蛊虫所养的药人,那些药人皆受蛊虫支配,无知无觉,倘若这些人一旦被唤出,自会大开杀戒,至死方休。而在下方才所吹的笛声,也非特殊,不过是稍稍添了些内力的玄曲罢了,能大肆让蛊虫受惊受狂,从而在药人身上肆意乱窜游走撕咬,惹药人浑身皮肉皲裂破开,从而,整个人也随之碎裂罢了。”
是吗?
如此狰狞的一席话,竟被他如此淡定且堂而皇之的说出,不得不说,此人虽看似憨厚淳透,实则,竟也是心狠冷血之人才是。若不然,一旦见得这般场面,稍稍有心之人,定当震撼与无奈才是,又何来会如此人这般,从容淡定。
“方才,多谢公子了。”所有的思绪,缠缠绕绕,但最终,凤瑶心有戒备,仅是按捺心神的朝他略微应付的出了声。
说完,便缓缓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话锋一转,继续道:“公子之恩,我便记下了,来日有机会定当报答。再者,此地血腥味太烈,我闻之不惯,是以,便先告辞了。”
嗓音一落,下意识稍稍转身,正要踏步而走,却是足下还未动作,那人便再度道:“姑娘还是与在下一道回那湖泊之边吧。方才姑娘也是不听在下之言,擅自动作,这才触动了机关,引出了药人。方才情形极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