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极是入耳好听,且也极容易惹人好感,奈何,这人一路跟她而来,便一路扯声吼唤,且那嗓门无疑是扯得极大,大有将周遭之人全数惊动之势,凤瑶心有无奈,对那人嗓音的半点好感,早已被他这一路的叫唤全数击散。
待得再度迅速跑过一挑道后,而闻那人的脚步声竟是越来越近,她面色越发一沉,身子骨终是停了下来,随即指尖灵活而动,匕首一现,待得身后之人彻底靠近她背后之际,她蓦地转身,噌亮的匕首陡然恰到好处的架在了那人脖子上。
瞬时,那人急忙停步,双目瞪大,怔怔凝她。
此番离得近,凤瑶清楚见得,此人面容极是俊朗,瞳色虽有怔愣,但却是干净纯透,那眼神仿佛如同孩童一般,天真纯洁,不曾夹杂任何的世俗之气,只是,这人的面容与身材,又在全然昭示着,此人已是成年,且俊美朗然,俨然是翩跹君子之人。
“姑娘,刀剑无眼,可否先将匕首拿下。在下,在下仅是今日来贵府赴宴之人,且在这府内迷了整整三个时辰的路,是以心有焦灼,便想,便想朝姑娘问问路。”
正待凤瑶朝他打量,他噎了口口水,极是有礼的朝凤瑶出了声。
大抵是方才追得急促,他头上束发的玉冠都已歪倒几分,呼吸也稍稍急促,似是累得不轻。
凤瑶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分毫不动,冷眼凝他,“你是何身份?”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缓道:“在下乃东临苍的至交。”
是吗?
凤瑶瞳孔一缩,“既是东临苍至交,想必自是入过这东临府多次,何来竟还会在这东临府迷路三个时辰?”
这话似是戳到了他尴尬之处,他眼角抑制不住抽了抽,面上一片无奈与尴尬。
“不瞒姑娘,在下的确是多次来过这东临府,但在下历来有路痴之性,加之这东临府极是错综复杂,是以每番过来,总容易迷路。且这次最是不巧的是,在下本是让随从去周遭探路,以便回来告知,不料随从们竟都不曾归来,徒留在下一人在原地久等。在下本也想过要自行寻路,但又怕随从们归来寻不见在下,是以便一直立在湖边亭内等候,直至,姑娘路过湖边,见我就跑。”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略微忐忑的试探,“可是在下面容极丑,满身有恙,从而令姑娘极是厌恶不喜?若不然,姑娘怎见了在下便拔腿便跑?”
冗长的一席话入得耳里,因着他的言行与语气皆是认真诚挚,是以一时之间,凤瑶辨别不出真假来。
她仅是沉默片刻,再度道:“你方才说你是东临苍至交,不知,你身份究竟是何?是大英朝中的官臣,还是,大英其余世家的公子?”
“在下身份极是特殊,家中之人也说了,不允与外人言道。也非是在下不愿告知姑娘,而是不愿惊着姑娘而已。”待得凤瑶的话一落,他便极是实诚认真的回了话。只是这话仍是有所隐瞒,不曾将他的身份全然言道通明。
眼见他有所警惕与遮掩,凤瑶满目复杂深沉的将他扫了两眼,心有怀疑,待得沉默片刻,便强行按捺心神一番,缓道:“公子便是不说身份,但想来公子出身也是极为尊崇高贵了。方才我对公子并非有礼,也只是因我着实不喜与外人多加接触,望见谅。”
那人咧嘴一笑,整个人温和清朗,纯透无边,忙摇头道:“在下并未觉得姑娘有何无礼之处,是以也谈不上见谅。且方才在下那般突然扯声唤着姑娘,言行与动作都极为突然,略微惊着姑娘也是自然,是以,若要赔礼,自然也是在下对姑娘赔礼。”
凤瑶淡道:“公子客气了。”
她兴致缺缺,淡然出声,说着,心口的疑虑与深沉之感越是起伏蔓延,心有警惕,是以也不愿与这人多加接触,仅道:“再者,不瞒公子,我也是初入东临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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