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扎根,从而,随时都能危及他性命。
思绪层层浮动,越想越远,只是不知何时,身子的剧烈疼痛已是松懈了开来。
待得全然回神,他只觉浑身上下早已被冷汗湿透。
他犹如一条死狗般瘫在地上,浑身乏力,一动不动,却是正这时,不远之处,突然扬来一道略微怀疑挑高的嗓音,“柳襄,你二人还需多久?”
本是清脆的嗓音,但却因语气太过厚重,是以连带这脱口的语气也变得厚重与清冷。
柳襄心口一颤,下意识循声转动眼珠,则是片刻之际,东临苍已踏步朝他行来,眨眼便朝他嘴里丢了枚苦涩之至的丹药。那丹药,依旧是入口即化,浓郁的药味令人作呕,他有意将那化开的药吐出,奈何那药早已顺着口水抑制不住的噎了下去。
他心有懊恼,情绪莫名上浮,随即恶狠狠的从地上蹿了起来,两手成爪,癫狂阴沉的要朝东临苍袭去,却也正这时,东临苍突然勾唇而笑,慢悠悠的出声道:“在下好意给柳公子一枚丹药缓解身子的疲乏与精神,柳公子这才刚一恢复精力,难不成又要对在下恩将仇报?”
平缓悠然的嗓音,卷着几分戏谑,然而这话却莫名入了柳襄的耳里,瞬时间牵动了理智,从而领他下意识的停了动作,漆黑的瞳孔,也这般起伏厚重的凝他。
他终是未再动作,也突然反应过来,他身上的疲乏似是的确缓解,连带此番站立,也似如精神百倍,哪儿还有方才那犹如死狗般一动不动的狰狞与无力。
意识到这点,心底对东临苍的感觉,越发抵触戒备。遥想曾经也惧过容倾,惧过颜墨白,但曾经即便是害怕,也不曾如此际这般惧之骨。不得不说,这东临苍行事毫无规律可寻,且喜按照心境随意行事,他出手的手段,也是干脆狠烈,不仅让人防不胜防,还要让人跌入他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往日也仅是听说,大英的四大家族势力磅礴,却不知四大家族之中的世家公子,竟有这等过人的手段。也遥想当初那颜墨白便已是行事雷厉风行,不得不惧,不得不畏,但如今遇上这东临苍,才知这东临苍比颜墨白还要来得心狠手辣。
本是翩跹脱尘的公子,动起手来,可是比阎罗王还狠!且这大英的世家公子都已有如此手段,而那大英的皇帝,又该是阴狠甚至精明到了何等地步?
思绪至此,柳襄瞳孔一颤,突然就不敢往下多想了。
“时辰已是不早,此际自然该出去与长公主汇合了。只不过,柳公子是聪明人,是以等会儿到了长公主面前,该如何圆场,柳公子可是知晓?”
正这时,一道悠然随意的嗓音缓缓而来。
柳襄蓦地应声回神,满目起伏森然的凝他,东临苍似如未觉,朝他笑得悠然自若,薄唇一启,继续道:“柳公子,先请吧。”
柳襄一言不发,深黑起伏的瞳孔静静朝他凝望。
东临苍也不急,整个人懒散而立,任由柳襄肆意朝他扫望。
二人再度沉默了下来,神情各异,无声对峙,谁也不曾再言话。
则是不久,不远处再度扬来凤瑶的催促声。柳襄这才强行敛神一番,故作自然的将目光从东临苍身上收回,低沉道:“柳襄技不如人,对东临公子自是服气。此番得东临公子饶得一命,日后柳襄对东临公子,定马首是瞻,绝不违逆。”
他嗓音极是低沉,这话也说得极为认真。
大抵是不曾料到柳襄会突然这般妥协,一时之间,东临苍面上也顿时闪过半缕疑惑,却又是眨眼之际,他便勾唇朝柳襄笑道:“柳公子果然是精明之人,能识时务,也能能屈能伸。也难怪啊,难怪大周皇上会选中柳公子跟随在大旭长公主身边,就凭柳公子这满身的武功与圆滑啊,也是着实可受重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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