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轻笑一声,“你虽得容倾真传,但战术之事于容倾而言乃短板,于你而言,更为短板。此番大军而前,一旦停歇,极是可能被人包抄亦或是瓮中捉鳖。”
柳襄眼角一挑,“难道继续前进就不会被人包抄亦或是瓮中捉鳖了?结果都是一样,何不稍作停留,打起十分精神迎敌?”
颜墨白瞳中再度有微光滑过,面上笑容越发幽远,他并未立即言话,那深邃懒散的目光肆意在柳襄身上扫视。柳襄也不着急,兀自等候,却是半晌之后,眼见颜墨白仍是不言,他面色终是再度变了继续,低道:“大周皇上怎不说话了?柳襄的建议是否可行,大周皇上自该说句话才是。如今大军往前,性命攸关,可非小事呢。”
这话一出,颜墨白便懒散自若的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了,薄唇一启,慢腾腾的道:“正是因人命关天,才不可停歇。此番一旦停歇,三军定心生怀疑,一旦心乱了,整个人自当勇气大减,且前方再趁势突然出现什么,定扰乱军心。朕如今之意,是全然不给大军怀疑的时间,而是一旦前方有异,便只得迎难而上,从而,为了活命而拼命厮杀。”
柳襄瞳孔微缩,思绪翻转,一时之间,未曾言话。
行军作战之事,他自然不太精通,且自家那坊主容倾,也并非精通。往日终是过惯了风尘之地那莺莺燕燕柔媚酥骨的日子,虽也交织着杀伐与阴狠,但却不曾真正上过战场,抖过贼敌。而今听得颜墨白这席话,虽看似并无太大分别,但停与不停的细微差别,着实是要影响军心的。
毕竟,颜墨白所领的这些兵卫,大多为大周精卫,身经百战,应对突发之况自是歃血拼命,但若一旦给足他们时间去怀疑,去猜测,人皆为肉长,人心也总有波动不稳之时,是以,越是给他们时间去怀疑,便该是越对未知的恐惧。
他终还是认为,人,皆有对生死的恐惧。便是刀枪不入,生无所系之人,也会对死亡恐惧。
“大周皇上言之有理。”待得片刻,柳襄按捺心神一番,咧嘴朝颜墨白一笑,嗓音也变得柔和开来,说着,目光便朝凤瑶落来,薄唇一启,正要言话,不料话还未脱口而出,突然,迎面而来的空气越发腥膻开来。
他到嘴的话顿时噎住,下意识呼吸品度。
凤瑶面色也微微而变,只觉那入得鼻里的冷风,呼啸凛冽,但那本是全然无味的风,竟隐约夹杂了几许膳味。
她终是闻出来了。亦或是,这空气中浮荡的膳味越发浓烈了钤。
意识到这点,她眉头陡然一皱,探手入袖,取了一把袖袍中的匕首出来。
却是正这时,颜墨白似是全然知她动作,身子越发贴紧她的脊背,随即垂头在她耳畔微微一笑,醇厚温和的道:“匕首杀人,许是距离不够。我为凤瑶换把长剑。”
这话一落,也不待凤瑶反应,便已差人送了长剑过来。
凤瑶并未耽搁,抬手便将匕首塞入袖袍,随即极为干脆的接了那长剑。只是,待得下意识垂眸朝长剑打量,才见那长剑通体明黄,剑鞘龙纹缕缕,雕花精致大气,显然与寻常的刀剑极是迥异。
她神色微滞,猝不及防怔了一下,这时,颜墨白那醇和的嗓音再度在耳畔响起,“凤瑶拔出剑试试。”
这嗓音极是柔和,甚至还卷着几分清浅的笑意,只是若是细听,却也不难听出话语中交织的嘶哑之感。
却是这话一落,他那环在她腰间的手便缓缓而松,握住了她手中的烈马缰绳。
凤瑶心头了然,自然也是知晓这厮明明浑身寒凉,冻得入骨,却还要将一切的不适全然压下,故作自然的与她说话。大抵是,不愿让她太过担心吧,是以才会有如此的故作自然与镇定,又或是三军当前,习惯性的不愿将任何孱弱的姿态展露,是以,才能以这等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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