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全然的熟睡开来。
瞬时,凤瑶心底大松了口气,再不敢动作,也本以为此番休息定然仅是闭目养神而已,绝不能熟睡开来,却不料,不久之后,脑袋竟越发晕沉,神智也逐渐抽离,而后不久,整个人竟全然睡了过去。
大抵是今日的确累了一番,身子也仍有疲乏,是以这一觉,她睡得极深极沉,却一直无梦。
待得终于醒来时,周遭床榻早已空空如也,被褥寒凉,那满身墨香温润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刹那,她瞳孔骤缩,神智猛然冲击似是回笼,随即蓦地从榻上坐起下榻,陡然朝不远处的屋门冲去。
待得打开屋门的刹那,凛冽的寒风瞬时迎面而来,刹那将她满头的长发与裙袍彻底吹得凌乱,甚至也因寒风太过凉薄刺骨,顿时令她抑制不住的打了几个寒颤。
她眉头紧皱,牙关也跟着陡然颤了两下,却是片刻之际,便被她强行忍下,她迅速开始踏步出门,目光则四方而扫,待见那满身雪白瘦削的人正浑身单薄的站定在不远处的大船栏杆之处时,她瞳孔才稍稍一松,那吊起的心也终是回沉下来。
“娘娘。”
正这时,门外两侧的精卫当即朝她弯身一拜,恭然刚毅的出了声。
凤瑶并未停步,也无反应,仅是缓缓朝那人行去,则是还未将他靠近,那人便闻声回头,瞬时之际,他那双漆黑沉寂的瞳孔,顺势扫上了她的面容。
待得那漆黑深邃的瞳孔在她面上逡巡一圈,片刻之际,他眉头便顿时一皱,足下也陡然而转,整个人蓦地朝她迎来。
仅是片刻,他便已站定在了凤瑶面前,修长的手指蓦地扣住了凤瑶的手腕,随即不待凤瑶反应,便一把将她扯入怀里,任由宽大的袖袍将凤瑶围裹,随即薄唇一启,脱口的嗓音也突然变得阴沉,“怎不添衣裙就出来了?”
这话略显责备,甚至尾音还未全然落下,他便浑然不顾周遭伏鬼与精卫在场,随即打横将凤瑶抱起,迅速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凤瑶一时之间回神不得,待得身子全然被颜墨白抱起,她也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初醒之际,竟因太过心慌意乱而忘了添衣,甚至忘了穿鞋,此番突然被他打横抱起,双足外露,凛冽寒风也将双足冻得发痛。
待被颜墨白抱入屋内后,她便被他放在了榻上,随即将挂在一旁的大氅裹在了她身上。
她猝不及防怔了一下,目光在大氅上扫视一眼,低声问:“这大氅哪儿来的?”
这大氅通体为黑,但却黑得发亮,且大氅上的毛羽也极是柔和,想来也该是价值不菲。
“东临苍差人送过来的。”颜墨白平缓无波的回了话,说着,便开始亲自动手为她穿靴。
凤瑶急忙从他手里接过长靴,兀自而穿,待得一切完毕,身子终是稍稍暖和几许,她神色微动,目光再度朝她落来,心底的起伏与诧异也全然压下,随即仅是凝他片刻,低声而道:“东临苍倒是有心。”
“东临苍确为有心,只不过,却乃踟蹰不定之人,倒也难以对待与控制。”说着,话锋一转,“你身子如何了,可还冷?”
这话入耳,倒也暖心。
凤瑶面色越发放缓,低道:“如今大氅披身,脚覆长靴,自是不冷了。倒是你,既是醒了,怎不在屋内好生呆着,却要在外面吹风?”
颜墨白神色微动,深眼凝她,却是并未言话。
待得凤瑶按捺心神的正要再问之际,他薄唇一启,突然平缓幽远的出声道:“船只已是靠岸,此际正有百名精卫上岸探路,如此之境,终是敌在暗,我们在明,是以不可懈怠,我有意亲自观得周遭情形,以备应对突发之事,如此,自然是要站在外面的。”
船只已是靠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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