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4 章(第1/4页)  缘是求非之红唇点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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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记此刻的境况,趁着袁恕似未察觉的样子,忙过去再次确认产口情况,却仍只开了七指。算算自破水至今已捱了近两个时辰,产程推进如此缓慢,委实愁煞了吴是非。愁得她都没有意识到,也就这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里,她的助产知识居然无师自通了。

    不过为了不打击袁恕的情绪,吴是非还是保持乐观态度,反话正说,鼓励他说快了快了,都七指了,离全开不远。

    不远是多远?

    袁恕疼得久了,自觉神志已有些麻木混沌,浑浑噩噩地什么也想不了,更懒得去想。

    待缓得一缓,他提出想解手。吴是非便搀他起来挪到屋角去用红漆桶。别看袁恕养得不善身形瘦削,到底是男子体格,骨重,加之腹中还揣着一个小的,凭吴是非少女的小身板,几乎是在用全身力气扛着他走,委实累得气喘吁吁。好容易坐上去,也只淅淅沥沥排出些混了血污的羊水,其他什么也解不出来。

    吴是非明白,胎儿入盆后压迫肠道和膀胱,因此孕fù总是频频想解手,但又解不出来。而yīn身儿实为男体,雄器被顶着,愈加有淋漓不尽的苦楚。可尽管知道,吴是非除了看着,也是无计可施。

    起来后,袁恕便说不躺了,硬撑着想走走,有助于孩子快些下来。于是吴是非半抱半扛,陪着他在屋子里吃力地拖步走了几个来回。最后袁恕自己吃不消了,疼得两腿打颤,实在站不稳,抱着肚子歪倒席上。吴是非本来重心不稳,一个没托住,反被袁恕带倒。幸好她反应够快,右手下意识撑了把,没有压在袁恕身上。却听嘎达一声,屋漏偏逢连夜雨,把腕子给扭了。她还不肯实说,只告诉袁恕是别了一下,甩甩就好。可一只手使不上劲,到底没办法再顺利把袁恕抱起来,两人一再起身又跌回去。

    听袁恕哼的声音不对,恐怕跌得不巧,吴是非忙又去按腹、检视下身,意外发现一番折腾下产口竟更开了。顾不得把袁恕搬回褥上,吴是非一只手够着衾被和自制的靠背拖过来,就势给袁恕接生。

    也是痛得时间太长,想着终于到头了,很快将能解脱,袁恕憋足气力顺着痛意往下推。吴是非眼见着那又大又沉硬得好似石头的肚子囫囵往下走了一圈,抬头看袁恕脸涨得通红,赶紧手托住他腹部下端,好声劝他:“公子别着急,勿用蛮力!孩子我摸着了,胎位正的,他自己也会挤,你得配合他。缓缓缓缓,吸气”

    产程进入最后冲刺,疼痛变得密集,袁恕便是想缓也缓不过来,只求尽快将孩子娩出,结束这一切,下唇都咬破了。红的血,黑的痣,发白的唇色,凄凄惨惨地映在吴是非眼里。

    她抓条干净的汗巾卷一卷,放到袁恕嘴里让衔着,眼泪止不住地掉:“公子别苦自己,莫将牙咬碎了!疼便喊,这还丢人的么?再忍忍,不怕的,我在呢!”

    袁恕神情破碎地望着顶上,咬着汗巾,不吭声,尽是呼哧呼哧地喘,手却猛地抓住吴是非。

    那正是她扭伤的腕子,被激痛下的袁恕大力攥住,疼得吴是非几乎喊起来。她下意识捂住嘴,就想一道疼着也好,仿佛靠得更近了,人在一起,心在一起。

    奈何开始还算顺利的分娩,其后折磨了一个多时辰,却是几无进展。

    天已向暮,吴是非点了灯,一豆萤火,时明时暗,无以照亮,无以暖身。

    吴是非恐怕yīn身儿盆骨窄,胎儿被卡住,但回到袁恕身下检看却分明隐约已可见胎头。只是每每袁恕奋力向下推挤,却总欠了半分气力般,将将要出不出,他劲一松,孩子居然还往里匿回产道去了。

    再看袁恕,浑身汗水浇透,发辫半散,发丝凌乱地黏在面颊颈侧,便连哼一声的气力都没了,呼吸轻轻的,眸光涣散。

    吴是非扑过去扯下他嘴里的汗巾,伤手无力地揩一揩他汗湿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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