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出来,觉得…真平常。
许三多:嗯。
高城:许三多,我想看看你表情。你是在那儿,那个幸灾乐祸呢你也有今天?还是咬着牙忍着乐?
许三多:没有。
[连长大人一脚蹬在铺板上,那意思是我要看就要看。
[许三多只好将头从上铺探将出来,高城就着月光仔细看,确实是平静如常这让高城颇为失望。
高城:缩回去吧。……今天全连走光光,你怎么没有反应啊?
许三多:不知道。
高城:你一向是本连眼泪最多的兵,拿的名次顶一个标准班,流的眼泪顶一个加强排,怎么整的,麻木了?
许三多:不知道。
高城:也许你小子本来就城府很深?
许三多:不是。
[高城猛力地砸了一下铺板。
高城:我说的我嘴都干了我,你每次都不超过三个字,是或不是,你!你这天怎么聊啊?
许三多(坐起来)我,我去给你倒水吧。
高城:不用不用,你躺下!
[他气乎乎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地吹着,边瞪着那个被他勒令睡倒的人。
高城:真就聊不起来吗?啊?
许三多:不是……
高城:你给我超过三个字!
许三多:这好像不是连长和代理班长谈心……
高城:谁跟你谈心呢?聊天!打屁!胡侃!……你见过这号光杆倒霉蛋连长啊,你?
许三多:…没。我在三连没跟连长打过jiāo道,我就见过你一个连长……
[高城气得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顿,至少半杯到了自己身上,就是背心短裤,给高城烫得要跳。
高城:哎呀……怎么怎么…就今天这日子你也没忘了打开水你!这么烫!
许三多:万一谁要喝…去兄弟团的路远得灌水…我不是故意的。
高城:行行行,算了算了,没事没事没事。(他把自己又扔回了铺上)
高城:今天,今天我就不信,就聊不起来。我跟你说个事吧,我跟别人都没说过啊。(他缓和着气氛,并存心吊着胃口)我是那个啊,被别人叫做将门虎子的那号人,我爸,我爸是…我先声明啊,我从来没靠过他,团里也没几个人知道他是谁…人争一口气,有多少条路,我就走最难的那条,才是自己的,对不对?
许三多:不知道。
高城:这你也能不知道啊你?
许三多:我每次就一条路,别的路没走过。
[如果目光能变成pào弹,那么许三多背下垫的就算是坦克也已被打成碎片。
高城:……我从军校毕业那年,他正好当军长。哪个军的我就不跟你说了,然后我爸……
许三多:是咱们军的。
高城:……你怎么知道的?
许三多:班长跟我说的。
高城:他怎么会知道的?
许三多:全团人都知道。
高城:不是,怎么,怎么可能全团人都知道呢?
许三多:班长说,怎么可能全团人不知道?也就是连长你自己以为别人都不知道……
[高城大声呼气和吸气的声音让他意识到不该再回味下去了。
高城:这么说……我象只猴子啊?对着太阳活蹦乱跳,觉得自己天天向上呢还,其实别人看我不就是发人来疯,跟自个飙劲吗,这不是?
许三多:没有。班长说,你,有见识,有学历,有理想,有思想,有抱负,有水准…
高城:有水准,什么都有的一只猴子。
许三多: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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