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命令最大呀,你怎么能不去?
[史今有些怔忡,甚至说,有点痛苦。
史今:没有命令。
许三多:为什么?
[史今苦笑,他快被许三多逼得走投无路了。
史今:许三多,你的为什么可越来越多了。
许三多:你在想什么?有什么事吗?
史今:没有,能有什么事呢?
许三多:伍班副说我什么都不管,从来不管别人。可你不一样啊,有事你要跟我说,象对伍班副一样。我能担当事了,我很努力的,我们是朋友。你当我小孩,我当你朋友。
[史今抬头看看天,让脸上被浇洒了更多的雨水,然后看看许三多,笑笑。
史今:你今天真是有点……怪怪的。成才走了,很伤心?
许三多:嗯。
[其实正象伍六一说的,他的世界很小,小得只够顾到自己的情绪,小得史今一句话就能把他引回自己的情绪。许三多迅速地沮丧起来,刚才机qiāng似的发问如其说因为关心,不如因为愤怒。
史今:跟你说件事吧,我从下啊,有一个好朋友,俺俩同桌,一直同桌,一直同桌,后来呢,她走了,哎呀我这颗心给伤的呀,破碎了,稀碎,疼得我两天没睡着觉。
[许三多专心而大有同感地听着,几乎要揉揉眼睛。
许三多:那后来呢?
史今:后来……后来没了。
许三多:没啦?
史今:没了。
(许三多显然很失望)
史今:呵呵,后来我俩又在一快了。
许三多(松了口气)那就好。
史今(忽然有些调皮的神色)想知道她去了哪儿,又从哪儿回来的吗?
许三多(仍沉重着)……想。
史今:我们,我们调座位啦,那时候上学都要调座的,一周一调,所以一个月以后她就又回来了,俺俩又同桌了。
许三多:啊?(他笑,笑了第一声就打住)你是在说我吗?
史今:三多啊,从三连到咱们七连,你说是一个从天南到海北的距离吗?就算你明天想不见成才了,你烦他,我是说就算啊,办得到吗?人总是要分的,而且还会越分越远,见不着面,摸不着人,想得你抓心挠肝的,可咱也在长啊,个越来越高,能耐越来越大,到时候你想见谁就见谁,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从天南到海北就是一抬腿的距离。
许三多:是啊是啊。(他迅速地开怀了)我真傻。
史今:你是傻,都已经老兵了还成天玩天真呢,跟个大傻子似的。
[许三多轻声地笑,揉揉眼睛。
史今:老兵同志,可以回七连了吗?该打背包了。
许三多:嗯,回去。
[他跟着史今迈开步子,双人成列。史今今天使劲开着玩笑,简直是竭力开着玩笑。
史今:顺便说一声啊,那个跟我生离死别足足一月的同桌啊,是个女孩。
[许三多终于开始大笑,因为在队列中,无声地大笑。
13.团大门外外/暮
[一辆军用越野车驶出。
[许三多和他的行李装在后座上,前边的师部参谋正翻看着许三多的材料。
参谋:许三多?
许三多:有!
参谋:成绩骄人。怎么还没升士官?
许三多:我初中毕业。
参谋:那不是唯一标尺。
许三多:七连的好兵很多。
参谋(显然并不相信)还有比你好的?
[他是自言自语,许三多也不做回答的企图,反倒是他转脸间看见车后的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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