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衣蒙面人锋利的宝剑削了下去。
虽然他没有痛的感觉,但他却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二楞子顺利的逃出了庄府。这时大约已经二更天,他返身瞧瞧庄府那巍峨的大门,一排二十几磴的高台阶,用铁叶子包者的朱红大门,兽头门环上马石旗杆座,和那两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有些羡慕,也有些鄙夷的呸了一声,连打两个酒呃,跄跄踉踉的向城外走去。
那时是太平年景,入夜后虽然也关城门,但大门上开着一扇小门,二楞子就是从那扇子小门里挤了出去,一路哼着小调,没有多久就到了洛水南畔的慈云寺。
慈云寺不是大庙,但建筑得十分别致,大殿后是松竹茂密的小院,禅房静室,香烟缭绕,置身其间,使人俗念尽消。
二楞子在山门外收住脚步,拉起衣襟揩汗水,扣好脖子下面的衣纽,又弹弹身上的尘土,方才拧身一跃,飘入寺内。
大殿后的小院里,正是住持方丈念慈的禅房,右面住着他的两个徒弟,斜对面的西厢里才是二楞子、胡瘸子跟他们的爷所临时借住的地方。
这时,正面禅房中一片漆黑,住持方丈和他的两个徒弟想必都已沉睡,西厢里闪动着灯光,二楞子知道,他的爷跟胡瘸子正在等他。
果然,西厢的房门轻轻打了开来,开门的是胡瘸子。
胡瘸子虽然只有五十几岁,但看上去特别显老,像是六十多岁的人,加上他腿瘸,更加老态龙钟。
他虽瘸,但不用拐杖,而且腰杆子也尽量的挺得很直,嘴唇抿得死紧,看上去有点骄傲,也有点可怜。
打开房门,胡瘸子看都不看二楞子一眼,一跛一跛的走了回去。
二楞子早就习惯了,胡瘸子跟爷都犯一个毛病,不爱说话,不爱理人,二楞子常常想,胡瘸子跟爷都该出家当和尚。
想归想,但此刻他却显得特别规矩,甚至有点彬彬有礼,一步步的走入房内,向着正襟危坐的丁弃武深深一礼,道:“爷,您还没有睡!”
被称做爷的丁弃武,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有修长的身材,白晰的皮肤,挺直的鼻子,浓密的眉毛,眸子里有一种逼人的光辉,英挺、俊逸,但眉宇之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郁。
他淡淡的看了二楞子一眼,道:“唔……”
若是往日,二楞子不必再看什么,悄悄的走开去睡自已的大觉,但今夜不行,他要向爷献功,首先,他有些得意的瞧瞧坐在一旁,正在闭目养神的胡瘸子,然后才清一清喉咙道:“爷……”
丁弃武又看了他一眼,皱皱眉头道:“你又喝酒去了?”
二楞子微微尴尬的笑笑道:“是的,爷,因为今晚上有人请客。”
闭目养神的胡瘸子不由拾起头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丁弃武道:“洛阳城里也有你的朋友!”
二楞子神秘的道:“不是老朋友,是新交的朋友。”
“噢……”
丁弃武微感兴趣的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二楞子严肃无比的道:“庄员外府里一个姓王的老管家。”
丁弃武精神一振,立刻向他投去了一瞥冷电般的目光,道:“你似乎能干了不少,结果怎样?”
二楞子受了夸奖,立刻眉开眼笑,全身的肥肉都抖动了起来,得意的道:“王老儿和我称兄道弟,想套问爷的来历……”
丁弃或接口道:“你说了什么!”
“除了爷的姓名之外,我什么也没说。”
“你打听到了什么?”
“庄老员外从前是做过兵部侍郎,膝下果然只有一位小姐。”
丁弃武双目轻轻的闭上去,像是陷在沉思之中,几乎有盏热茶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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