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峰静静的望着窗外,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透着渐来渐亮的光线,越来越清楚的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一切,这分明就是张文昌的家。
李少峰第二次晕倒之后,在妻子马慧芳的说教之下,也是出于对自己多年未归儿子的思念,张文昌顿生仁心,将李少峰背进了自己家大门旁的小偏房,并为他延请了本里的郎中,开药治疗了两天。直到好多天之后,当李少峰能慢慢的听懂马慧芳说什么的时候,他才知道,张文昌c马慧芳夫妇的独子五年前被抓了壮丁,到现在不见任何音信儿媳妇因为丈夫被抓壮丁,回了娘家,一年也回来不了几回,近一两年,已经不怎么回来了,只留下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而这个小女孩因为从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到现在一直都不会走路,只能一直抱在怀里,对张文昌这样一个自命为文人的人来说,无疑打击是巨大的。张文昌为这个,近年来一直郁郁寡欢,日子过得一点也不开心,年轻时积攒的一点家底,这两年也坐吃山空了,生活过的并不富裕,只是教本里四五个孩子读书以自乐,就这样也是凭心情行事。当天李少峰第二次昏倒之后不久,在张文昌和马慧芳的闲谈中,马慧芳得知了事情的经过,说了好些这年代人怎么怎么样的话,慢慢的勾起了一对中年夫妇内心最深处的恻隐之心,尤其是马慧芳说了一句:“一个叫花子,也不知道是糟了兵灾,还是糟了天灾,不然依他的年纪,这会儿在家里还当孩子看待呢?他就要一口吃的,给他一口就是了,这年月,谁都不容易,即使你不想给,赶了他就是了,你又何必打他一顿呢!看到那个叫花子,某就想起了咋儿子。”就是这一句,让张文昌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想起杳无音信的儿子,他默默的走出了大门,将李少峰背了进来,并走了七里多的山路,去山的另一头为李少峰请来了郎中。
在昏倒后的两天里,李少峰始终不见清醒,但经过马慧芳一天三顿药的精心灌喂,气色明显好转了不少。但两天里,李少峰一直在昏迷中,粒米未进,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了。这会儿,他就想找点吃的。扶着墙,慢慢的开门走向院子里。马慧芳因近年一直照顾孙女,夜里睡得一直不怎么深,稍微有点声响,她就会醒来。这两天照顾李少峰,也一直留意着这边,在等着李少峰醒来,听到有开门的声音,马慧芳披了外衣,赶紧就出来了。看到院子里是李少峰,她快速走过来,将李少峰扶进小偏房里去了,并边走边说:“都昏睡了两天了,身子还弱着呢,这会儿雾气重,可对身子不好,赶紧到炕上躺着去,某给你去弄点吃的。”说完就向灶房走去。可李少峰根本就没听懂马慧芳在说什么,在马慧芳刚走出去,就又扶着墙走了出来。一会儿就看见一间屋子外边的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屋里的风箱不停的吧嗒吧嗒的响着。风箱是古代人用来产生风力的设备,由一个木箱个推拉的木制把手和活动木箱构成,操作人员用手拉开活动木箱,空气通过进气口使风箱的皮橐内充满空气,而且并不塌缩,再拉动其体能够将其内的空气压出,空气通过输风管以鼓风,使炉火旺盛
李少峰大致猜出来,她是去做饭了,然而饥饿的肚子使他片刻也不想等,忍着身体的疼痛,慢慢的向灶房挪去。推开灶房门,看见马慧芳一手拉着风箱,一手拿着烧火棍不停的在灶膛里捅着柴火,案板上放着青黑色的馒头,他全然没有顾正在向他说话的马慧芳,使尽全身力气向案板上的馒头走去,伸手就向嘴里塞,使劲的咀嚼着。马慧芳冲上来就从他手里夺了下来,说道:“急什么呢?正给你做着呢,在锅里呢,这天气了吃冷的不好。”说着掀开锅盖就给李少峰看,这会儿李少峰虽然没有听懂女人在说什么,但从女人的表情和手势可以看懂,是在告诉他,锅里的东西就是准备给他吃的。李少峰望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