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番外
我叫顾庭生, 八岁那年从锦城市第九附属医院出院, 这家医院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是专攻精神科疾病, 住在这里的人根据我的观察,我的病友们都是精神上有病。所以这家医院通常人们又称精神病院。
我出院的那天,是八月,下着雨, 只有顾醒松身边的助理来接我,他对我的态度用恭敬两个字形容挺合适的。那天他开着一辆车,看起来很高级,我觉得我能叫出这辆车的名字才对, 但是我现在脑子很迷糊, 我偶尔能记得很多东西,但更多的是忘记。
比如顾醒松和袁梦宇是我的父母,可是我现在本能的拒绝称呼这两个人爸爸和妈妈。
我都忘记了我为什么这么仇视这两个人,唯一记得的只有我厌恶他们的感觉。那是一种从身体到精神上的c近乎本能般的厌恶,可是我为什么会厌恶他们,我不记得了。
而且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我回到家中的情况也没有好转。当我每次想要思考深思时, 一天三次的药片咽下肚子,就想要睡觉,想要发呆,那些药物让我感到我的大脑疲惫极了。
这时我觉得我连顾醒松和袁梦宇都不怨恨了。精神类药物非常影响我的脑子,我发现吃了之后竟然能让人做到什么情绪都没有。
因为疲惫极了, 又疲惫又困顿。既不会产生负面的情绪,也不会开心。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中,我都以为人都是这样活的,不会觉得活着有什么开心,但也不会觉得活着有什么厌烦。
只是活着。人活着只是活着,毫无目标的无意义的活着。
出院是八月,没有在家中多呆两天,顾醒松的助理又来通知我去上学。
我有一整年没去过学校了,更神奇的是我也不记得学校的生活是什么样,我不记得我在学校有没有朋友,我甚至记不清自己现在上的是几年级,更不要说教我的老师是谁。
助理也很神奇我这样的状况,大概他也觉得这情况很严重,和失忆没什么两样,然后他请了他的老板顾醒松来处理这件事。
我后来才知道,顾醒松那天原本要出锦城南下,南边有新的项目他要亲自去监工,袁梦宇此时则是人在国外半个月内都不会回来。
那天见到了顾醒松,我很惊讶,我都忘了原来我还有一对儿父母,因为真的很少见到他们,少到都快忘了生命中有这两个人的存在。
顾醒松大夏天的穿着长袖长裤,他来了,屋内的空调从二十六度又调高了两度。当时我坐在客厅的落地窗边,窗外是铺着草坪的绿地,我隐隐约约的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我记得当我看向窗外,应该是花圃和高大的树,但是这里的房子后面只有绿色的草坪。
顾醒松走过来的时候,我就看着这片绿草地在发呆,我感觉到他过来了,可是我不想理睬他,我现在的常态就是谁都不想理会,累,我觉得很累,即使每天我都只是在发呆而已。
顾醒松也没有出声喊我,而且他做出了一件很出乎我意料的事情。
他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这个男人病弱c眉目清秀,眼神常年带着点阴郁,但他同时也肃穆c严谨,这样的顾醒松现在却和我一样,在我对面席地而坐。
我看着窗外,感觉到他在看我,我不知道我们两个这样坐了多久,直到我觉得腿麻了,换了个姿势,顾醒松喊我:“庭生。”
我才慢慢地把头转过来,我的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长久的没有移开。这是很没有礼貌的一件事,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做,只是很疲惫。
我经常目光定格在一处就半天不动。因为我很累,每一次连目光转移一下我都深感疲惫。
顾醒松对我笑,他说:“你的眼睛很像我。”
我看着他不吭声,顾醒松就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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