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回去,我婶子等着你呢!”
“马上就回”学娃子回答着狗娃,怀里抱了七八把铁锹钻进工棚,放不下心地给狗娃交待着工地的一切。
学娃子媳妇在家里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学娃子归来,她知道学娃子的犟脾气,非自己到工地去请他,还得有充分理由说服他。
学娃子媳妇借着满天星星的亮光来到工棚,学娃子还在摸摸索索地整理着他的施工工具。
学娃子媳妇气冲冲地钻进工棚:“还真把工地当家了,我也般来住吧!不过今晚你得跟我一起回去看家,我娘家稍信来了,说有事商量。”学娃子媳妇的口气是和狗娃提前商量好的,是一致的。
学娃子没有再说什么,“那就回吧!”
学娃子媳妇用手捂着鼻子说:“工棚里咋这么臭,你换下来的衣服呢?”
学娃子指指床下,学娃子媳妇弯腰抻手到床底下拉出一堆脏衣服,污泥味道c腥臭汗味道充塞整个工棚。
学娃子媳妇一件一件地把脏衣服装进蛇皮口袋里,双手抓住袋口住后一甩,蛇皮口袋在空中划个弧状稳稳地落在学娃子媳妇的后背,学娃子媳妇啥话也没说背着口袋朝工棚外走去。
学娃子楞了楞回过神来快步朝媳妇奔去,抓住媳妇背上的口袋,说:“让我背吧!”
媳妇站定,口袋已从背上滑落下来砸在学娃子的脚背上,口袋里装的是衣服,可学娃子的那些衣服还算是衣服吗?一件一件都像团在一起的铁饼,散发着臭气,敲敲都会发出金属般铛铛的响声,砸在脚上就像铁饼砸脚样生疼。
媳妇随着口袋的滑落,鼻子酸酸地嘤嘤地滚出几滴不明言状的泪水。
学娃子一言未发,他紧紧地搂抱住媳妇双肩,任凭媳妇抖擞的身体抖动,媳妇将头埋进学娃子怀里,泪水就像晚秋阴霾打湿了学娃子的前胸,透过薄薄的秋衣,透过学娃子的松软厚实的胸毛,沁入他的心房。
学娃子的心在颤抖,他不能再伤媳妇,只一顶点的伤害都不行,他要好好陪陪媳妇,好好配合媳妇治好自己的病。
学娃子又极度矛盾,引水工程是他发誓要完成的工程,眼下正是工程的开始,要有好开端,也是最关健的时候。学娃子在心里思量着,等工程结束一定要多陪陪媳妇,给媳妇当牛做马他都愿意。
学娃子只能求得媳妇谅解,他轻拍媳妇后背,说:“好了,不哭了,女人哭多邹纹就多,看我媳妇多么紧致的脸蛋,邹纹多了多难看啊!”
学娃子把媳妇搂在怀里,用他那坚实温暖的胸膛溶化着媳妇那忧郁c难过c期盼的复杂心境,就像康花沟现在的天空一样,茫然的蓝黑的天空无限延伸着,扩散着,没有尽头!
学娃子和媳妇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这深蓝深远的天空就是他们的棉被,这黑魁魁的大地就是他们的床,这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群星就是装扮他们卧室的彩灯,秋夜唧唧咕咕的虫鸣就是他们床头上放着的音响。
这对患难夫妻完全忘却了深秋夜晚的霜露是让人落下病痛的根源,久久地站着互拥着,感动了上苍,收回了灿烂的群星和微笑的月亮,在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学娃子媳妇经一夜霜露和冷彻寒风的入浸,病了,病的还不轻。
学娃子把引水工程暂时交待给狗娃办,自己在家里好好伺候媳妇,媳妇高烧39度,学娃子一点法子都没有。
在部队时战士有个头疼脑热都由卫生员负责,自己除了那次住院外从未打过针吃过药,没有一点照顾病人的经验,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媳妇说着糊话:“冷,冷,狗娃,狗娃,学娃子抱紧我,热,热。”
学娃子不断地用冷水毛巾给媳妇额头冷傅着,擦拭着前胸后背,没有一点点起色,整整两天两夜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