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了,你带着丢丢一起去。”
“啊,小姑哪里来的儿子啊?”
“你小姑再婚了,她新老公的儿子结婚,请我们一起去,给她撑撑场面。”
“这样啊,知道了。在哪里啊?”
“宝塔镇,就是有宝塔寺的那个。”
“”不得不感叹,一切都是缘分啊。
感叹着缘妙不可言的秦深拿了一块肉脯正要往嘴巴里送,看到仇宝成从厨房里面走出来,手里面也拿着一碟的肉脯,他看到秦深说:“刚才拿错了,你要甜口的,我拿了辣的。哝,这碟才是甜口的,你拿着。”
秦深愣愣地从仇宝成手里面把肉脯拿了过来,和装在藤编篮子并排放着,他从篮子里拿了一条送入口中,肉脯烤得紧实,带着烟熏后的焦香,味道是微辣的,辣得舌尖微微的麻。
再看篮子,几乎没有动过。
他扶着吧台转身走了几步,脑袋里一片混乱。
从洗手间出来的章俟海发现秦深眼睛发直,身子僵硬,赶忙走了过去,“秦深你怎么了?”
秦深“咔咔咔”地转动脑袋,看着章俟海,“你的病情加重了。”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章俟海的视线在吧台上扫了一眼,一盘一篮的肉脯堆叠整齐,散发着诱人的色泽,他故作轻松地说:“比以前稍微重了点儿,还在可控范围。”
“什么程度?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秦深的视线在肉脯上飞快地瞭了一下,“我拿错了,把辣的拿给你了,你吃了一口说,甜。”
章俟海苦笑,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味道很重的可以。”
“多久了?”
“蛮长时间了。”
秦深用力地抹了一把脸,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立场和男人说话,但是他想说,“除了味觉退化之外还有什么,别骗我。”
章俟海绕过吧台走了进去,走到秦深面前,“牙齿松动了,才三十六岁,却已经提前体会到垂暮老者的感觉。每天都在掉头发,每天醒来都要把枕头收拾干净。但我还能看得见,还听得到,生命的美好我还能够感受到,挺好的,真的。”
秦深看着男人,他的性向他的经历让他一直压抑着情感,除了青春懵懂期对着操场上挥汗如雨的大男孩们流过口水,其它时候他从未对谁动过心,直到见到章俟海。
那是他到湖悦酒店后的第一单工作,开船到湖心雅居,在经理和助理le一的带领下进了别墅,书房的大门在眼前打开,干净透亮的落地窗外是青白片片c白光耀眼的玉兰花树,落地窗内是俊朗不凡c高大挺拔的男人。
男人脸上的笑容清浅,双眼平静无波。
秦深头一次知道,面如冠玉c芝兰玉树并不是书里面夸张的描写手法。
后来的多次相处,男人并不是第一次见面那样清冷淡漠,他很温和,博闻强识,跟他聊天很轻松c很舒服。秦深期盼着和他见面c和他聊天,担心他的病情c关注他的心情,要说离开酒店最舍不得的是什么,是即将转正的高工资,也是湖心雅居的章先生。
秦深垂着头,男人近在咫尺,又像是远在天边,他迷茫在自己的心动和不安中,手指动弹了两下,好似有什么不抓紧的话,就即将从指尖彻底溜走。
他不知道这份心动是真的动了感情,还是“知好色,则慕少艾”那般被颜吸引。
但有一点他明白,要是放走了,这辈子就再也没有了。
他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想做便敢做。
于是秦深抓住了男人的手,抬头看着他。
章俟海笑了,抬起胳臂抱住了秦深,大手按在秦深的后脑上,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颈窝,“傻孩子,我活不长了,不要让自己做后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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