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这几年是不是想姐姐我都要想疯了?”
可是所有的“本应该”都被荒唐的重逢扼杀了。
“张果。”
她回过神,双手干净清爽。
陈列挂好毛巾:“吃饭吧。”
“嗯。”
*
“你爸爸加班,晚点才会回来,你俩赶快吃。”陈妈妈进进出出,脚下不停,“我看你俩这两天没怎么吃似的,就煮了点粥,没做什么菜,胃能舒服点。”
说是没什么菜,也端了两盘上来,青菜用水焯了简单拌拌,本该是赏心悦目的,却给她装在了又旧又丑的搪瓷盘里,看着不协调,粥倒是很香。
“来来来张果,快坐下尝尝,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说着把那两盘菜全推在了她面前,陈列那边只独独一个粥碗。
“陈列,你怎么连杯水都没给张果倒呢,一点儿不懂事儿呢怎么。”陈妈妈一边抛过去一个责怪的眼神,一边又起身去给张果倒水。
张果看着她忙忙碌碌,即便神经已经迟钝得接近麻木,却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在羡慕。
“怎么回来这么晚呢?”
“怎么不打电话回家来说一声呢?”
“饿了怎么不吃饭呢?”
“怎么忘了给客人倒水呢?”
……
自从方华病了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听过这样的问询了。
张秦的眼睛里有的永远都是怯懦和讨好,张秦说的话永远都是“果……晚上可以不出门吗……那……叫司机一起可以吗……那你想回来的时候能打个电话吗?我去接你……果……”
她不知道这些问题该怎么回答。她觉得那些问题可能根本没法回答。
不过现在好了,再也不用费神去想答案。
陈妈妈被看的有点不自在,自己也去拿了个碗盛了粥去看电视。看似不理会他们了,却是不停偷瞄,电视里是什么一丝一毫都不知道。
张果猜不出陈列跟家人介绍她是借宿的老同学还是落魄的旧相识,也猜不出他的家人是可怜她无家可归的穷酸模样还是没两天就会厌烦得赶她出门。
陈列看她不动筷子,怯怯地给她碗里夹了菜:“快尝尝吧。”
“谢谢。”张果努力调顺了呼吸,调子终于是平稳的。
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要拼命控制才能勉强镇定,即便用尽全力,声音也带着丝丝颤抖,她无法正常思考,不确定这样的场合下应该做什么说什么。
她不知道在陈列的印象里自己是什么样的形象,但无论如何总还算是正面吧。她很想维持下去,甚至可以说是害怕维持不下去。
她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只剩这么个角落了。
如果连他都不认识她了……
“谢什么啊,咱俩谁跟谁。”陈列话一出口,空气里顿时多了一分尴尬,横在了两人之间。
那是很久以前,他们俩坐一张桌子,他们好像一直很好,从来没像别的同学那样画过三/八线。
陈列总是被张果逼迫帮她做功课做值日:“你已经写完作业啦?哎呦我一个人写作业好闷,你陪我一起写吧……嗯,就帮我抄课文好了,语文老师真烦,总让我抄课文,就是因为我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把脏水泼在了她身上啊……哎呦,是啊是啊,我马虎啊,要不然一会你也陪我做值日吧,你细心嘛。”
陈列大多是讷讷应着,也有时候会被张果讲点什么趣事逗笑。他笑起来会把眼睛眯成条弯弯的缝儿,露出满口大白牙。张果觉得没有人比他笑得更可爱了。
各种各样诸如此类的理由都用了一遍后两人就习惯成自然写作业动作很快的陈列每天都会帮张果负担一些抄抄写写的功课,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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