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下露出了一线曙光。
朱三公子点点头,接着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张静修仔细一看,是一枚再平凡不过的“洪武通宝”,外圆内方,除了年代久远外,并无异常。
“这门学问叫做‘方圆步’,《论语》有云:仁者可谓方也矣,自古以来内外相应,言行相称之人可谓方,君子心行,以方为本”。
见张静修若有所悟,白衣公子继续说道;“有唐一代,医圣孙思邈却主张:治事合乎至德。所谓至德,就是胆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圆而行欲方,而乃父在《书经直解》后言中也提出:君子行事,圆融无碍。可见,方为做人之本,圆为处世之道。”
接着,白衣公子把张静修带到之前他在青石地板上所画的阵图前,只见这图形外为一大圆,中间以四个略小一点小圆相套,小圆各交点却又相连成一个正矩形。
“这是?”内方外圆之道,张静修曾也听父亲提起过,但实在不知内方外圆与这图形有何相干,更不知与武功有何相干。
白衣公子脚踩在图形中一个大圆小圆交汇顶点,同时示意张静修脚踩在对向另一个顶点上,向张静修招手道;“你到我这来,要几步?”
张静修心想:“这有何难”,跨步上前,迈出七步到了白衣公子的位置。
朱三公子笑道:“错了。”
张静修不解问道;“哪里错了?”
“你看,我到你那里只要五步。”说完,朱三公子白袖挥洒,身姿却与常人迥异,左脚为轴,右脚画圆,奇怪之极,迈步走来,一步c两步c三步c四步c五步,果真只用五步到了同样的位置!
张静修大感诧异,仔细打量,两人身量相当,朱三公子略长一点,但张静修身形颇为修长,单论腿长,两人几乎一般无二。
“奇怪!太奇怪了!你难道使了什么妖术,凭空飞了过去吗?为什么会少两步?”张静修奇道。
白衣公子微笑道:“这不是妖术,而是学问,这图形这是我所创的《三才四象阵》,天c地c人是为三才,四象是为四圆交汇的四个交点,是为青龙c朱雀c白虎c玄武四象,以四象为轴,内足为支点,外脚踏圆,是为归元步,这图形内,无处不可达,外脚为支点,内脚踏圆,是为回方步,这图形内,则无处不可退。”
朱三公子朱狴犴撩起白袍下摆,席地而坐,以地上《三才四象阵》图形结合《书经直解》中的方圆之道,将其中“方圆步”精妙之处,尽皆演画给张静修看。
见张静修赞叹不已,朱狴犴也颇为自得:“医圣孙思邈由医道悟得治事合乎至德之道,我又将你父亲《书经直解》的内方外圆之道融于武学,天下道理总是百川归海。”
张静修本就聪敏好学的性子,父亲的《书经直解》他不知道背诵过多少遍了,这方圆之道也早有所得,只是将其化为武功,真是闻所未闻,如同为其打开一扇天窗,才知外面宇宙之广阔。
自张静修潜心钻研这“方圆步”以来,浑然忘我,早已忘了自己还身在这“欲天大阵”之中,有时想起来,那妖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但当张静修转念继续回到这精奥的方圆步中,心中只有这《三才四象阵》,这一点如何踏出,那一点如何走,已能自主摒弃耳边的妖音,见久攻无效,那时高时低的妖音似乎也暂时平息。
见张静修已不受这“欲天大阵”影响,妖阵已破,朱狴犴笑道;“孺子可教也。”
在这残垣断壁的古庙之中,两人围坐在图形前,一人讲解,一人默记,一袭白衣,一袭青杉,神之所至,不知东方之既白。
清晨的熙光照射在张静修俊逸的脸上,不知不觉已经学了一夜了,张静修自半夜学起,图形c奥义已经熟记,迈步开来,方圆相从,三才四象阵内,只见一袭青影,衣袖挥洒,飘然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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