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鲍子士转身就走,鲍百谦笑了一声道,
“大伯的心偏的也该有边吧?”
鲍百谦如此胡搅蛮缠鲍子士还是第一次见,他停下来转身眼眸幽深地看向鲍百谦。
鲍百谦苦涩地笑了一声,道,
“那么多年了,我也看明白了,我能走上这条路跟大伯脱不了关系吧?”
许是压抑地狠了,鲍百谦这次倒有了全盘脱口而出的想法。
鲍子士听到鲍百谦的话,转身又坐回了椅子上。
“对。”
鲍子士本就不打算瞒着他。
果真如此。
鲍百谦低下了头,他小时候最深的记忆便是大伯跟他讲述的经商趣事,那些故事扑朔迷离,故事里头充满了乐趣跟自由,跟太学里头沉重的氛围完全不同,让小小的他对那些故事着了迷,每日从太学回到府中便会去寻找一些有关经商的书籍看。
回头想想,他后来能不去太学跟大伯也脱不了关系,他走的路一步一步都被大伯算好了。
鲍百谦不是个蠢笨的,这些年他看过来,哪不知道鲍家艰难,可一想到自己的亲大伯如此算计自己,心里多有些不平衡。
鲍子士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道,
“鲍家要出一个商人。”
他看了鲍百谦一眼,语气开始变得严肃。
“还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大商人,我们家彻侯世袭,从东朝开朝便一直世袭了上百年,但经过那么多年东朝律法的改革,彻侯的待遇如今已经大不比从前,不管是哪个彻侯,家族基本已经到了太阳西落的地步,就比如长信侯府。”
鲍子士说道起这事脸色很是凝重,脸上的肌肉紧绷。
“鲍家虽不至于跟长信侯府一样,但如果如今不作为,今日的长信侯府就是明日的忠义侯府。”
长信侯府的两代当家靠着祖上的庇荫坐吃山空毫不作为,家中后辈拿的出手的人了了无数。
不过才几十年,长信侯府便已经没落到今日这个地步,这像是一个棍棒狠狠敲到了其他三个彻侯的头上,让他们开始觉醒。
朝中除了三大派后头可盯着不少人,试图把这水搅得更混,做那乱世中的英雄。
“你哥哥十五岁独自一人去了翼州,你以为我想让他去?”
鲍百谦看着眼前仿佛沧桑了十几岁的鲍子士,他手肘成撑着一旁的桌子,微微弯着腰,额角上已经有了些皱纹,鲍百谦似乎看到他隐在黑发中的三四根白发。
鲍子士的声音低沉无力,传进了鲍百谦的耳朵里头,震的他心里酸涩不已。
“阿月如今进宫,我们鲍家已经没有了退路。”
并不是荣华富贵吸引人,而是四大家的人都很清楚一个百年世家没落后会面临着什么。
能走到高处的人,手都不会干净,官场中找不到一个好人,而一个世家百年荣华身后踩着多少人的尸骨没有人能数清。
世家一旦没落,许多魑魅魍魉都会冒出来,防不胜防。
鲍子士透过窗子望着外头高挂在天上的太阳,站了起来,他身型高大,背脊挺得极直,面容严肃。
“百谦,鲍家如果靠食邑跟俸禄,便跟锁着镣铐一般,伸展不了手脚,也不会有所作为。都说有钱办事事事通,你的能耐有多大,鲍家的能耐就有多大。”
鲍子士弯腰拿起桌子上的官帽,随后带在了帽子上。
“活在世上就怕的三个字就是不甘心,你好好想想。“
鲍子士说完转身便出了隔间,大步向着外头去。
听到鲍子士的话语,鲍百谦神情很是复杂,他确实是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日子还不是得过?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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