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面色不显:“那本官倒是要谢谢林大人了。”说着,他视线偏转,与龙椅之上的伏玉对视,“那陛下意下如何?”
亲政?伏玉怕是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且不说那繁杂的朝政都落到他头上他能不能处理的好,就说他孤家寡人一无所有的,凭什么从陈原手中夺回大权?陈原将他扶上皇位只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听话的傀儡,可如果有朝一日他不听话了,那陈原大概也只能除掉他,再给自己重新选择一个傀儡。
尽管陈原现在面上没有半点异常,但伏玉却觉得,他是在试探自己。一旦自己的回答让他无法满意,那么依着陈原的秉性,当场发作让自己命丧朝堂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他坐到这个皇位也是无奈之举,他从来都不喜欢这个皇城,将来总有一日他还是要离开的。
想到这,他在心里终于想好了对策,有些不怎么好意思地朝着那林大人道:“朕毕竟年纪尚浅,又是初涉朝政,没有德才,由舅父辅政朕也能安心。所以,亲政的事,要不还是以后再议吧?”
这位林大人瞪着伏玉看了半晌,终于还是低下头,应道:“臣谨遵陛下旨意。”
陈原勾了一下唇角,坐在椅上朝着伏玉拱了拱手:“那臣就只能多谢陛下信任了。”
伏玉急忙摇头:“是朕劳烦陈大人才是。”
既然伏玉如此,朝中其他对陈原心怀怨怼之人一时之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现在朝中大权掌握在陈原手中,在场诸人都心知肚明。陈原为人太过狠厉,这么直接的得罪他于自己并无好处。
于是剩下的时间,朝臣们都变得格外的安静。既然朝臣无本要奏,伏玉自然也没有什么事情要说,他登基之后的第一次早朝也就这么结束了。
散朝之后陈原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直接坐上了伏玉的御辇,吩咐道:“去兴德宫。”
这还是伏玉第一次与陈原同乘一辇,他下意识地蜷了蜷身体,让自己尽可能地占据最小的位置,以免自己碰到陈原。
陈原倒是舒展着四肢,慵懒地靠在辇车车壁上,一根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车壁,突然侧过头看了伏玉一眼:“陛下刚刚在殿上所言是何人所教?”
“没,没有人教朕。”伏玉急忙回道,“朕是真的不想亲政,也没有那个本事。有舅父辅政,朕安心的很。”
陈原发出一声轻笑,伸手在伏玉肩上拍了一下,垂下眼帘,似乎是要小憩。
伏玉觉得自己应该是又过了一关,心底稍稍地松了口气,抬起一只手把车帘掀开一条缝隙,悄悄地朝外张望。
这兴德宫正是陈太后的寝宫,程忠曾经提醒过伏玉,既然他现在名义是陈太后之子,就应该恭顺仁孝,晨昏定省,这样陈大人大概也能满意。却没想到这第一次过来请安,居然是跟陈原一起。
陈太后安坐在主位之上,那一日的一身缟素已经脱去,看见伏玉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而后转向陈原:“兄长来了。”
陈原点头,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视线落到伏玉身上,伏玉会意,即刻施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陈太后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对身侧的内侍吩咐道:“给太尉大人上茶。”话落,才淡淡地瞥了伏玉一眼,“赐座。”
这才有人上前为伏玉送上了靠椅,伏玉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二人的表情,才坐了下来。
陈太后收回视线,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对陈原道:“兄长今日过来是何事?怎么还把皇帝一并带来了?”
陈原瞥了伏玉一眼,笑道:“有事要与太后商议,又刚好散了朝陛下要来向太后请安,便一并来了。”
陈太后应了一声,思索了一下又道:“兄长有何事要商议?”
“明日我要离开都城,到庐陵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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