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炎魔诅咒。”
几个兽人的声音粗犷沙哑,像是树皮互相打磨发出的声响,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向几个倒地的人类靠近。
罗伊眼睛看似闭合,细看之下却能发现还留着隐隐一道缝隙,他倚靠着墙壁坐倒,打量着兽人的一举一动。
他颈间佩戴的吊坠实际上是一件魔法物品,经矮人锻造出品,又受北方诸国大法师之手雕纹附魔,可以庇佑他不受诅咒侵扰。
其实罗伊状态还不错,在如此炎热的气温下,他身体依然保持着常态,甚至连汗都没怎么出。
不过这坏胚还是装出一副要糟的样子,一来想掩饰自己手里的魔法物品,二来,直觉却告诉罗伊这炎魔诅咒来的巧合得过头了,有点蹊跷。
他想看看接下来这些兽人打算怎么做,寻找问题症结所在。
“怎么办?咱们可没牧师救他们。”
他听到几个兽人彼此讨论,这些绿皮家伙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贼大,每一句话都好像是吼出来的。
“小个子奸诈狡猾,我讨厌他们,但不能让他们死在我们面前。”
兽人统领加尔的声音隆隆作响,像是雷霆过境,震得人耳朵生疼:“给他们喝那个。”
“可是,族长说过,那玩意最好不要透露给外人。”另一个叫奥尔喀什的兽人说,似乎并不情愿,话语显得生硬,
“别管了,这些人醒来后哪会记得什么哩。”
罗伊眯着眼,看到那个统领粗鲁地将反对者打断,在悉悉索索毛皮摩擦的声音中,兽人们从毛皮遮掩下取出一个水壶,蹲在倒地的人类旁,喂他们喝下。
这是什么?
罗伊不太确定,留了个心眼,在兽人给他喂水时并未直接吞咽,而是将其含在口中。
虽然知道这些家伙不大可能玩下毒之类的把戏,但是小心无大错。
好在,兽人们似乎很珍惜水壶里的酒水,很是节约,只给每人喂下那么两小口,否则太多的话他的腮帮子得鼓起来,隐藏不住。
等到一一喂完所有倒地的人们,他看到奥尔喀什收起水壶,重新将其裹入随身穿戴的毛皮里,还顺手拍了拍,才重新走到一旁静静等待。
水很甜,带着果香味和凉意,让罗伊情不自禁想要吞咽入腹,不过他依旧强忍着,这种时候可由不得掉以轻心。
十五分钟后,他听到几声轻吟,兽人喂下的几滴果浆仿佛充满神奇的魔力,让倒地的侍从衰竭的心脏重新振奋c四肢不再僵硬。
他们从喉咙挤出一丝艰难的低呼,随后缓缓坐起身c陆续恢复行动,虽然身体依旧虚弱糟糕,但总算脱离了昏迷状态。
诅咒解除了?
罗伊的神经跳了跳。
他不是格局狭隘见识短浅的兽人,知道在艾拉迪亚,确实有不少方法能解除炎魔诅咒而不依靠牧师的驱散法术,但那都是昂贵珍惜且富含魔力的物品或药剂,绝不是这些兽人能搞到手的东西。
兽人给他们喝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罗伊终于将含在嘴里的果浆吞咽入腹。
它仿佛拥有生命般顺着喉咙涌入全身,带着令人回味的甘甜,清凉的气息滑过四肢,抚平身体的劳累疲惫,让人忍不住打起精神。
“大人,恕我无能”
这时候,他那几个侍从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在罗伊身前跪下,羞愧的低下头,向他请罪。
对布兰多家族的仆从来说,没保护好主人就是最大的罪孽,只不过走一趟杜鲁盆地而已,他们就坚持不住了,一个个昏倒。
要是那些兽人起了歹心,罗伊少爷岂不是如羊入虎群?
若是平时,罗伊倒是会狠狠斥责他们一番,不过现在却没了这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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