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她只得接起。
“歆姐,我跟你说我可可怜了,今晚都约不到人跟我吃饭,又不想一个人去吃食堂。”
“歆姐你愿意赏我这个小可怜一顿饭吗?”
电话那头明明十分聒噪,比她心底那团糟心情绪还要闹,竟然奇迹般地让她周身的气息平和了下来。
沉默了半晌,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叹气的时候,低声回了一句:
“我在家,你可以直接过来。”
黑暗里,她再清醒不过地眨着眼睛,听着侧睡时自己埋进枕头里的心跳,数着它的节拍。
接着用气音轻轻地念出那人的名字:“萧时歆。”
心跳蓦然快了一拍,好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慌不择路地找到个洞穴就想往里钻。
笼罩着她的睡意也一点点地消散,仿佛念出的这个名字带着能时刻让她清醒的魔咒,让她从此多了坚持从夜晚到天明的力量。
她伸手将被子拉的更高,良久之后,里面溢出一声欢快的轻笑。
她听见自己说:“啊啊啊唐晓染,你完了。”
你真的完了,你居然对着萧时歆弯了。
唐晓染在心底念着这句话,然而心情又诡异地上扬了起来,连带着脸颊也跟着又泛起了酸。
心底有个小人儿小小声地狡辩道:“是她先撩的你。”
她先说自己是弯的,然后还对你百般好,这不是撩是什么?
花了不到一秒的时间。
唐晓染被说服了,甚至连强行告白的理由都为自己找好了,心满意足地蹭了蹭枕头。
鼻间仿佛还能闻到对方身上那清冽的香甜,那抹存于记忆中的味道,引着她美滋滋地陷入睡神的怀抱。
次日,闹铃响起。
黑发女生从被窝里伸出手,在桌上摸了半天,终于找到吵醒自己的罪魁祸首时,凭着印象将它那粒开关使劲一掰。
世界安静了,她重新窝回柔软的被子里。
半分钟后,她的房门被敲响,有人拉长声音在外面喊她:“唐——晓——染——”
她在被子里钻的更深,不耐烦地哼哼两声,不肯将自己的意识从深渊中拔一出。
钥匙慢慢钻进锁孔里,声音在耳边一寸寸放大。
在她恼火地坐起来瞪人之前,更恐怖的话随着来者降临了:“你说的让我今天喊你起床,因为你们古代汉语课那老头要点名。”
唐晓染垂死病中惊坐起。
开始在被窝里疯狂翻找手机,摸出来之后一看时间,八点零五。
微信消息框内,孙佳丽两分钟前发了几行消息:
“人呢?”
“给你讲一个恐怖故事。”
“古汉点名了:)”
唐晓染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地,直挺挺地朝后倒回了被窝里。
唐晓煜试探性的往前两步,探过脑袋看了看她生无可恋的表情,相当无辜地眨着眼睛看她:“我喊你的时候才八点呢。”
唐晓染的死亡视线一寸寸挪到他身上,盯着他看了半分钟,在他以为下一秒能看到对方拿起枕头过来暴锤自己时,却听到自家姐姐相当心平气和的一句话:
“算了。”
“我今天信佛,不杀生。”唐晓染冷静地摸了两把自己的头发,从床上坐起来,朝他微微一笑,淡定地下床穿鞋准备洗漱。
唐晓煜:“????”
他真的不懂女人。
他跟到了洗漱间,扒着门框看她挤牙膏,百思不得其解地追问道:“为什么呀?”
唐晓染哼哼了两声歌,心情极好地回道:“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
天朗气清,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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