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明晃晃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热浪滚滚扑面而来,空气中涌动着潮水一样的热流。星城西郊的公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只有时不时的汽车急驶而过。临街的店铺里,坐着几个无精打采的伙计。
星城位于华夏的南方,是荆南州的首府,地处内陆,但依山傍水。城内有一座山,名麓山,属于南岭山脉的末段,城中有一条大江穿城而过,自南向北流入大泽。星城的气候是两个极端,夏天湿热,冬天湿冷,春秋两季时间极短,几可忽略不计。
麓城区西郊,绿树掩映中有一座独立的小院。主屋是砖石结构的平房,院子四周被低矮的院墙围着。透过院墙可以看到挂着果子的橘子树和桃树,一扇锈迹斑斑的老式铁大门关闭着,似乎很久没有打开过了。只有侧面的耳门看上去稍微干净光泽一些,看上去平日进出的人并不多。
院子里摆了许多列多层的花架,花架和部分空地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花草,一片绿意盎然。不同颜色和形状的花朵点缀其间。
桃树下还摆放着一把躺椅,树影婆娑,在燥热难耐的炎炎夏日里平添了一抹清凉和惬意。主屋的门敞开着,只有一道阻挡蚊虫的帘子垂落,安静的房间里时不时传出一阵鼾声。
屋主是一位八九十岁的老人,叫李景初,一个人独居。
李景初出生在一个医药世家,幼年时过了几年舒服日子,可惜年少之时就家道中落。不两年又遭逢国难,家破人亡,年仅十岁的他从此开始了流浪生涯,过着居无定所,朝不保夕的日子。之后外敌入侵,改朝换代,天灾人祸走马灯似得不断上演。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黑暗年代,李景初靠着坚韧和谨慎的性格,以及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果决,成功的熬过了那个人吃人的时代。饱经苦难之后,他的性格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变得敏感而冷漠,多疑而狠辣,却又坚持着一丝底线。
等到这天下终于安稳下来了,李景初早已年过半百,好在妻儿俱在,聊以***。他带着家人定居在当时距离星城不远的农村,以种植草药为生,同时兼职村里的郎中。后来他又做起了药材生意,不过都是小打小闹,最终依旧是个普通人。
一晃又是三十多年过去,李景初已耆耆老矣。
星城扩建,原来的村子也划到了城区。李景初的子女早已各自成家都住在城里,但他喜欢安静,拒绝了儿女让他去城里居住的建议,坚持住在这座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里。
自数年之前老伴儿去世,他便一人独自住在这座老院里颐养天年,每日侍弄些花草,生活倒也平静,无波无澜。就连性格也在几十年的修身养性之中变了很多,整天都笑呵呵的,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
“吱呀”一声,锈迹斑斑的铁门一侧的耳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抬脚走了进来。
女孩儿约莫有十七八岁,容貌清纯甜美,略带些稚气,但明眸善睐,唇红齿白,浑身散发着青春明媚的气息。她随手关上门,习惯性的扫了一眼院子里的花草。朝着堂屋招呼道:“爷爷!我来看你了……”说着话女孩儿已经迈着轻快的步子掀开门帘走进了屋里。
“是小岚啊,来,陪爷爷说说话,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看爷爷了,是不是把爷爷给忘了……”房间里传出老人开心的笑声。
“哪能呢,我可是一直记挂着您呢”女孩儿不依的摇晃着老人的手臂。
“还是我乖孙女好”老人哈哈一笑,接着他又哼哼的抱怨:“不像那几个臭小子,几个月都不来看我一次。”
“爷爷,他们不是都在外地嘛,回来一趟不容易呢,再说不是有我在的嘛!”
“好!好!好!还是你最孝顺了,他们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知足了。”
“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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