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言云游,但浅曦这丫头不愿她师父也可能由着她,好不容易找回来又怎忍心伤她,让她离去,不愿意那就让我这师父来逗她笑好了。
玉案山桃花依旧却早已物是人非,小丫头也不见了笑容,虽并肩而坐但浅曦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仰着一张天真的脸看他,她师父百无聊赖只好讲起了小故事:
唐朝太守(相当于高官)李翱,听说药山禅师是大名鼎鼎的高僧,到处打听,跋山涉水,终于在一个山头的松树下,遇到了在看经的药山禅师。李翱十分恭敬地请求开示,药山禅师睬都不睬他一下。
我对你满怀期待,你对我不理不睬!竟敢忽略我的存在!嗷~~~
高官生气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浪得虚名之辈!只因为在人群中多听说了你,后来便瞎了眼。)
药山:“你何必贵耳贱目呢!”(要相信自己的眼,不要相信别人的嘴。)多么哲理,妙啊!于是收回要远去的脚,李翱再问:“什么是戒定慧?”
药山:“我这里没有这些闲杂具!”(不论戒定慧闲杂之法,唯论见性直指心地。)
李翱:“不懂”
药山一手指天,一手指指身旁的水瓶。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走了。
听君一席话,省我十本书!
李翱激动了顿悟了,奋笔疾书一诗: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药山禅师身瘦如鹤,相遇时他正在松下看经,问道时爱搭不理,三言两语就打发了,确实无余说。
药山说不论戒定慧,他修行不打坐不念经不存思不这不那,只论见性,即直指心地。
于是李翱就问如何才能见性明心,直指心地?药山就指指天,指指地上的水瓶。难得的是李翱竟悟了。
云在青天,多么自然的事;要喝水,将水灌瓶里,多么自然的事。
庞蕴居士说:神通并妙用,挑水与搬柴。要喝水得挑,要做饭搬柴,多么自然的事。
“师父,您修道,还用功么?”
“用功。”
“如何用功?”
“饥来吃饭困来眠。饿了吃饭,困了睡觉,多么自然的事。”
某僧:沩山禅师,您是怎么修道的?
沩山:一粥一饭。
生活平常事,即是自然事,即是修道,平常心是道,平常心行平常事是道。
某僧:赵州禅师,请为我学道之行指点迷津。
赵州:吃粥了?
某僧:吃了。
赵州:洗洗碗。
吃饭后洗碗多么自然的事。
徒弟:跟你五年,你也不教我修行,我要离去了。
师父:我教了啊,你不悟,怪我咯~~~
徒弟:我整日做饭泡茶侍候你,你哪给我讲过法啊?
师父:讲了,你给我饭我吃了,你递我茶我喝了。
“丫头你还是不愿下山是吗?”
她师父转头看她,浅曦却低头不语。
“师父你当初为何要收我为徒,佛道的区别是什么?”浅曦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何不问佛道的共同点是什么。”她师父笑笑
“佛道都是治病救人,一心向道。佛道都是为解决大事才存在的,世上唯生死事大,佛道共同点是解决生死大事。”
“师父,僧道存在有何意义?”
“僧道的存在,是为了不存在。”
“如果佛道一家,那天下为何还有道与佛之分呢?”
“佛如妻子道如丈夫,妻子丈夫是一家吧?修行当不以派分,采百家之长,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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