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当做一人。
那一年,红英母子难产身亡,父亲一夜之间满头白发。自己浑浑噩噩,还是年迈的父亲每日劝慰自己。他没想过,红英母子身亡,对父亲何尝不是巨大的打击。他面对的是丧妻失子,父亲面对的则是断子绝孙。
自己任性而为,离家游历,三年不归。再回来时,父亲比往日老了太多。父母在,不远游。自己江湖之上号称侠义无双,竟不孝至此。
周青越想越是难过,自己愧为人子,边哭边说:“父亲啊,孩儿不孝至此,竟未能多陪陪父亲。”
“父亲,您一生与人为善,竟落得这么个不得善终,孩儿何其无能,老天何其不公!”
“父亲先行一步,在那奈何桥上等等孩儿,那贼人如此诡异难缠,孩儿与他不共戴天,若斗不过他,便来与父亲相会。”
说完又哭了一会,才跪在地上帮父亲整整衣服理理头发。
周青整理完父亲仪容,便拿着自己挑选的最干燥的一小段胳膊粗木棍,之前已经在石头上将一面磨平,中间有一处用石尖磨出一个凹槽,将那木棍用脚踩住,拿出一截手指粗细的树枝,在那木棍凹槽里来回摩擦。磨了一刻钟,才终于有火星出现,周青忙将火星吹向火绒,那火绒是周青捡的最柔软干燥的枯草。周青轻轻吹了两下,那火绒便燃烧起来。
周青用火绒引燃大把枯草,再用枯草点燃木台。火越烧越旺,心越思越冷。
大火足足烧了一个多时辰,才将那些木材燃尽,周青抽出两根火棍在一旁又点了一小堆柴火。
待到那一大堆火彻底熄灭,周青脱下长袍,将大大小小的骨头尽数捡出放在长袍里,又将长袍打成包袱,自己一只手抱着。
一切忙完,天色已然漆黑,周青身心皆乏,又饿又累,便摸索到马旁,用磨尖的木棍割下一大块肉。回到洞中,在小火堆上烤熟,吃了一小块,便靠着洞壁睡了。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周青忙出去找出路,自己这条命纵使换不了仇人的命,也要死在仇人手下,断不能死在这里。
按照太阳的方位,一路沿着溪水往下游走,应该可以走到梓原。
一路摸索,磕磕碰碰,总算走出了山谷,又行两里路,便看到了村庄。走到村口,有几个孩子正在玩耍,周青刚想上前问路,那几个孩子叫着跑开。原来周青一身衣服破破烂烂,身上血迹斑斑,把那些孩子吓坏了。
周青摇头苦笑,继续往村里走去,走了百来步,终于看到几个墙角晒暖的老人,周青忙上前作揖行礼,问道:“问几位老人家好,晚辈昨夜赶路不慎跌入悬崖,一路摸索出来,不知此处是何地?梓原又要怎么去?”
那几位老人看周青面相忠厚,不似坏人,便指点他道:“此处是梁家庄,沿此路走一里多,便可看见大路,沿大路往东南走四里便是梓原了。”
“多谢老人家了。”
说罢便按照老人指点前行,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梓原。也管不了刘掌柜的事情了,自己现在身上伤势严重,最好便是隐姓埋名,若被仇人发现自己未死,怕是马上要来杀了自己。
周青早已知晓那仇人是谁,他抱住那人小腿时便闻到了那股特殊的草药香味,正是那茶山寨二当家张恒。
自己与父亲前日刚认识此人,从未结仇。他只抢走自己身上包袱,显然是看上包袱里的东西。包袱里只有三样东西值得那人动手,就是刘掌柜托付自己转交给刘父的东西,那些东西里最大的可能便是那神秘的玉佩。
由于山谷很大,周青并没发现后来被那人扔下来的包袱,因此才自行猜测。
那人能凭空凝出水珠,又能迅速结冰,如此匪夷所思的功夫,岂不正与颜家心法最后提及的无中生有一样吗?
周青往怀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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