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分水豹留在了官驿之中,季鸿带着死活非去不可的小白猿,坐上了马车。
“卢师兄,你没事吧。”
下午,卢亮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现在二人一同赴宴,但是看到卢亮醉醺醺的样子,季鸿有点担心。
谁知卢亮大手一挥,“没事,没事。才这么点酒,我还能喝十坛!”
小白猿贼兮兮地从马车角落翻出一个白瓷小酒坛,里面有一汪清冽的美酒,洗的抓耳挠腮,连忙举起。但是就喝了一口,小白猿就嫌弃地扔出了窗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个果子在那里啃。
要说这酒,也有丝丝灵气,清冽醇香,更兼强身健体之效。但是小白猿喝惯了猴儿酒,平日以灵药为食,品味更高,寻常美酒果子根本不放在眼里,也就是酒楼大厨精心烹制的佳肴,让它把持不住。
莺声燕语,灯红酒绿。
马车缓缓驶入一处,人声喧嚣,红尘纷扰,无数人在此醉生梦死,栖身在这温床暖怀之地。
马车来到春和楼前,卢亮再开眼,却全无之前醉眼迷离的样子,整了整衣冠,端着架子,一步三摇地走下车,不停地和相熟的人打招呼。
待到快到酒楼厢房,季鸿发现短短几十步路,卢亮至少和百人欢声笑语。
“季师弟,放开点,不要太拘束,红尘之中,引来送往是很正常的,今日你抬举我,明日我搭把手,人情世故还是很重要的。”临推门前,卢亮见季鸿一直没有说话,便悄然告诫道。
季鸿点头,这种事情是根本无法断绝的,大道可独行,但是道途风景绝非只有苦修,种种梦幻泡影惑心,亦是练心,否者又怎么会有紫气行走这么一说?
想归想得通,但是幼时为农,少时苦修,如今已然有所成,见识过血海涛涛,走过尸骨入山,看过鬼魅显形,经历过被人算计利用,季鸿心中已然有了决断,这等红尘乱眼不过虚妄耳。
推开大门,季鸿看到里面的情景,更为不屑。原以为金鳞侯周皋翩然,但不想举办的酒宴亦是豪奢非常,寥寥二三十人,菜品竟有数百,几十名侍女往来忙碌,更有不少酒女依靠在某人身上敬酒。
“哈哈,卢主事来了啊。这位想必是刚刚下山的季鸿小友吧。”一名浪荡子见到两人,笑着遥遥敬了一杯。
“哈哈,弘之还是这般热情啊。”卢亮拱手大笑。
入座以后,卢亮随手扯过两个酒女,示意季鸿随意,但被季鸿谢绝,并按住小白猿,让它待在边上吃,莫要放肆。
“不知季兄在太和道宗,修习了什么法术?可否让我等见见?”
酒过三巡,那之前招呼卢亮的弘之,端着酒杯,笑嘻嘻地看着季鸿。
“就是就是,季小兄弟赶紧表演一个,助助兴!”其他人也都笑了,鼓噪起来。
季鸿心中微微有点不舒服,露几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这后面的鼓噪是什么意思?起哄让我助助兴?
季鸿正要下决断时,外面大厅突然发出巨响,噼里啪啦一阵喧闹,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酒楼的厢房,并非是四面封闭,而是围绕天井所建。天井中,有假山水潭,往往有舞女在石台上表演助兴。故而厢房的一面是通透的,可以看到下面天井之中的景象。
而现在,天井中的假山就剩下半截,水池中的水也被掀起,冲得一楼的众多普通酒席狼狈不堪。偌大天井之中,唯有一名昂藏大汉手持斩马刀,巍峨如山。
“小娘子软绵绵的,没甚好看,不如见识一下某的刀法,狂野惨烈,这才是男儿雄风!”
“只是,某的刀法,乃是杀生的大术,一个人凭地没意思,不知道哪位人杰敢上来陪我练上一练?”
大汉豪饮美酒,战意如虹。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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