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拎着包裹,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走进房间。
这间屋子里的一扇窗户不知道为什么被木板钉了起来,其余的几扇也仅仅有些玻璃残骸存留在窗框上。
但屋内的陈设看起来总算是曾经住过人的。
门边的墙上挂着镜子,镜子下面的桌上摆着结满蛛的相框、烛台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屋子中间是床,床边立着衣柜,一堆看起来复杂的、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化学烧杯摆满了另一张桌子。
他环顾了一周,将包轻轻放到床上,却没曾想弹簧床垫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像是要把包裹过吞噬掉一样迅速下陷,并激起了大量的灰尘。
“这是谁的房间?”薛蟠回头问道。
“菲斯特叔叔,”温斯黛淡漠的说道:“他以前喜欢化学制品,家里的氰化物大多都是他提取出来的。”
“氰化物?”史蒂夫面色一正,如果说现代化的东西他可能不太了解,但作为二战期间纳脆广泛用来制作毒气屠杀犹太人的‘世纪毒王’,还是非常清楚这玩意的杀伤力。
“都放在哪儿?”美队语气严肃且急迫地问道。
“厨房。”温斯黛冷淡地答道。
史蒂夫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大踏步的走到厨房,看着桌上大大小小的瓶子朝女孩问道:“哪个是?”
“全都是。”温斯黛漠然的说道。
美队二话没说,从厨房的角落里捡起一个肮脏的布袋,将能找到的所有瓶子都装进去之后,又问道:“都在这里了吗?”
温斯黛稍稍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沃特的房间里应该还有。”
史蒂夫闻言立刻让女孩领着去了‘沃特’曾经的卧室,然后在一堆凶器的覆盖着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墨绿色的小瓶子。
他将这最后一瓶氰化物装进布袋,才松了口气对孩子们叮嘱道:“幸好你们没有出事...这其实是一种剧毒物质,只要吃进去一丁点就会快速致人死亡...等等,为什么这个是半瓶?”
“沃特以前经常将这个东西掺进我的早餐牛奶里。”温斯黛全程面无表情的说道:“除了会造成情绪烦躁不安、恐惧感加重、发绀、全身痉挛和短时间呼吸停止外,它还能让牛奶带上一点杏仁味。”
“......”史蒂夫将头转向一脸无辜的薛蟠。
“看我干什么?不是我干的。”男孩摊了摊手,有气无力的辩解着。
李千欢兴致盎然的凑了上前来,向美队解释道:“我听幼儿园的老光头说,他这叫多重人格分裂症,原来的沃特被他谋杀了,现在占用这个身体的是薛。”
“谋杀?怎么回事。”史蒂夫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女孩见状颠三倒四的给他科普了一下多重人格,把美国队长听的一脸呆滞。
在他的那个年代,人们对精神疾病的认知还不完善,精神分裂、人格分裂还是人格认知障碍...这有区别吗?反正病情严重的就拉去精神病院来上一套放血、颅骨钻孔、舌头半切术和前额叶切除,反正人不闹腾就算是好了。
“现在的医学已经这么发达了吗...”美队喃喃的说道,最后只能理解为薛蟠的脑袋里两个小人在打架,打赢的那个才能吃喝玩乐。
只不过,作为霍默塞德家的新监护人,史蒂夫似乎真的想要从根本上改变他们,而教导孩子,就是要言传身教,从一点一滴的积累中去改掉孩子的坏习惯。
薛蟠三个在他的眼里是孩子,也是因为受到霍默塞德家族传统的影响异于常人。
所以他收走化学毒药销毁后没有责骂或是惩罚,而是详细的对两个女孩讲述了二战战场上毒气弹所带来的痛苦与惨状,并希望她们能够引以为戒不要再触碰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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