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二年正月。
许多地方由于战乱缘故,爆发瘟疫,瘟疫的蔓延,让大汉人口锐减。
与此同时,曾经在段颎麾下任职,征讨羌人有功的夏育,再次被朝廷启用。
夏育虽然曾经兵败塞外,而后被朝廷治罪,并且下令永不录用。
可惜的是,段颎已死,若不启用夏育这位曾经的悍将,很难压服羌人叛乱。
正是为此,朝廷才再次册封夏育为护羌校尉,领兵驻守右扶风。
中平二年二月。
雒阳皇宫,南宫云台与乐城门两处,先后发生火灾。
刘宏见状大惊,以为大凶之兆,询问左右如何破解。
中常侍张让、赵忠进言:“大汉数火,南宫云台与乐城门先后爆发火灾,说明火德太旺,过犹不及。”
刘宏当即问道:“应该如何破解?”
二人答曰:“陛下可先修缮宫殿,而后铸造铜人镇守八方,再铸天禄虾蟆,吐水于平门外桥东,转水入宫。”
“最后再做翻车渴乌,旋于桥西,用洒南北郊路。”
“如此,有铜人镇压八方在先,辅以天禄虾蟆、翻车吐水在后,即可达到水火平衡。”
刘宏闻言,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他才说道:“叛乱四起,早就使得国库空虚,如今连修缮宫殿之钱财尚且匮乏,又如何修筑铜人、天禄虾蟆以及翻车?”
张让当即献计:“陛下可征收田税。”
“大汉田地数以亿计,陛下只需每畮(亩)征收十钱,即可征得几十亿钱。”
“有这么财物,足以修缮宫殿。”
刘宏闻言,当即怦然心动。
不过,他很快又有些犹豫的说道:“如今百姓生活艰难,以致叛乱四起,若再征收田税,百姓会不会怨声载道?”
经过黄巾之乱以后,刘宏也不似往日那般任性,考虑事情也变得全面起来。
赵忠笑道:“陛下征收田税又不重,只是每亩十钱罢了,任何人都出得起。”
刘宏闻言,当即释然。
每亩田地只征收十钱,也就相当于后世五块钱左右,哪怕一贫如洗的家庭,也不难拿出这么多税收。
张让又趁机劝谏:“如今国库空虚,叛乱四起,若不设法充实国库,如何能够平定叛乱?”
“世家大族钱财无数,这些家族族人想要为官,陛下何不再从中捞取一些?”
对待百姓,刘宏还不会太过狠心。
然而面对那些世家大族,哪怕再如何压榨,刘宏都不会有丝毫心理负担。
更何况,朝廷如今的确非常需要钱财。
紧随其后,一道极其荒唐的诏令就被颁布出来。
诏书曰:刺史、太守及茂才、孝廉,无论升迁还是除名,皆要缴纳助军修宫之钱,授大郡者需交纳钱二、三千万。新官上任,皆须先往西园讲定钱数。
在刘宏看来,这些官吏都乃世家大族子弟担任。
这些人族中很有钱,压榨他们充实国库,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从表面上看,刘宏两项举动,都好似不会太过影响百姓生活。
哪怕十钱每亩的税收,也算是很轻的赋税。
可惜的是,刘宏考虑终究没有太过全面,不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道理。
朝廷下达了,每亩征收十钱的诏令。
然而落实到了地方,通过层层压榨、盘剥,百姓们每亩需要交纳的赋税,达到了百钱甚至千钱。
许多贪官污吏,以及十常侍亲族、门客,更是趁此机会大肆压榨百姓。
至于另外一条,看起来只是针对官吏的政策,引起的后果甚至不下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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