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祈守在床边,手捧一碗清水,时不时用手指沾上一点儿,点在严律干裂的嘴唇上。严律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虽然饭食之类的没有停止过灌喂,但是由于精神上的时刻紧绷和不正常,严律的身体还是日渐消瘦下去,没有好转的迹象,若不是本身还曾有过十几年的道行,恐怕早就断了气,入了土。他的头发里已经掺杂了雪白,衰老的迹象开始显现,如果再找不到法子续命,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律哥,真是心狠啊”云祈道。
云祈将水碗放在一旁,小心翼翼爬上严律的胸膛,侧耳听着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无力,缓慢。
泪水从眼角流出,无休无止,无声无息。
“律哥,我让你活好不好?”云祈道“太上老君给了我一颗丹药,能让你生机焕发,能让你拔地成仙,只是要忘了我,不过也没关系,我们说好的,只要其中一个记得就好。”
云祈拿出灿金的丹药,含在口里,为严律渡了过去。
他摸着严律凹陷的脸颊,面露笑容。
“律哥,醒了以后想去哪就去哪,不用担心路在何方,跟着心走就是了,祈儿要先去青丘一趟,跟大鹏王复了命之后,我便追上去。你放心,刘扬和赵飞会跟着你,我不会失了你的踪迹”
云祈俯身轻吻严律的额头,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丹药的效力是不用怀疑的,严律会好就一定会好,不过与其亲自感受曾将的爱人冷漠相对,不如去青丘打杀一番,总归是逃避不了心痛的。
青丘,狐王殿
“狐族以下犯上,目无尊卑,勾结西方,罪无可恕,特奉金翅大鹏王之令,取尔等性命,动手。”
云祈立于大殿之中,素纱白衣,飘渺如仙,手上的太阴剑在地上留下绵延无尽的血痕。
新任狐王白清已经倒在地上,快要结束他短短不到半年的任期。
“大鹏王滥杀无辜,不得好死。”白清恶狠狠道。
“无辜?”云祈嘲讽道,蹲在白清的面前,剑尖顶着白清的喉头,“无不无辜,你自己心里清楚,再说了是我云祈取了尔等性命,跟大鹏王有什么关系,仇人在眼前都分辨不清,一族之王,如此蠢顿不堪,怪不得灭族呢。”
“杀生害命,有违天道,云祈你为了大鹏王值得吗?”白清道,他想以此理由让云祈忌惮,换得一丝生的希望。
云祈淡淡一笑,手腕一转,白清便毙了命,狐目大张,应该是理解不了云祈对大鹏王的忠诚为何如此。
“聒噪”
云祈不在意甩了甩太阴剑,将上面骚臭的狐血甩落在地,留下点点红梅。
“既然你不忍心我杀生害命,就由你亲自去送你的子孙上路吧”云祈道。
云祈心中默念御尸法诀,广袖轻挥,原本死得不能再死的白清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仍是目色怒张的样子,走出大殿去,融入到外面砍杀的尸兵骨将中,屠戮狐族人士。
“长老出来吧,怎么,还指望如来能派人来救你吗?”云祈道,悠闲挽着剑花。
“云将军,不如放老身一命?”
墙角处,石壁打开,一个头发雪白,身形佝偻的老人走了出来,正是狐族的长老白落。
“你凭什么让我放过你?凭你岁数大吗?”云祈问道。
“将军修为高深,老身不如,不敢以前辈自居,更不敢以道行托大”白落道“不过老身过活了万年,知道的秘密不少,如果云将军愿意放我一马,老身愿尽数相告。”
“先讲一个,让我听听够不够换你一时三刻的命数”云祈道。他的心里已经不耐烦,可是为了避免真的遗漏了重要的消息,只能多花费些时候。希望严律步伐慢点儿,让他不要追得太辛苦。
“不知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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