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已经跪在了地上,赤裸着上身,不同于云祈娇生惯养的白嫩,严律的皮肤是麦色的,他的身体上已经有了肌肉的线条,强壮c结实c包裹着力量。严律的腰板挺直,目视前方,有着不符合年龄的从容c淡定c成熟。
他听着父亲的教导。
“律儿,你擅自带小少爷出门去,就是坏了规矩,就是对云家c对老爷c夫人信任的辜负,今日,父亲要罚你,服是不服。”严开问,话语掷地有声,他的手里握着细长光滑的柳条,架势已经摆开。
“服”,严律说,只一个字,不作多余的解释,一点儿也不拖沓。
“好,痛快。”
严开用力抡圆了手臂,柳条与空气摩擦着咻咻作响,啪,啪,啪,抽打在严律的背上,霎时,浮现一条红肿渗血的道子。
“这第一下,是要你明白主仆之别”
严开再次挥鞭,两条血道子交叉在一起,结点处恰好落在了脊背中间,血水沿着脊柱留了下来,一直流到严律的腰侧。
“第二下,要你知道为奴为仆的规矩”
刷c刷c刷,几鞭子落下,血色红痕纷纷落下,纵横交织,一片混乱。
“第三下,要你清楚为奴为仆的分寸”
严律从头至尾不发一言,不喊疼,不叫苦,不辩解,更不求饶。他的身子依旧挺直,不摇动,不晃动。
唯有柳条触体的瞬间,严律才皱一下眉头。
此时烈日未过,阳光似火落在身上。严律的额头上c身上汗流不断,既是天气炎热所致亦有忍痛所致。咸湿的汗水流过道道血痕,侵入伤口,带来万蚁嗜肉的疼痛,钻进皮肤之下,钻入血脉,钻入骨头。
不自主抽动的后背,昭示着严律此时经受的痛苦是多么的巨大。他的沉默以对,更是昭示着这个孩子的性格多么的倔强c坚韧。
严开的心里是痛的,可是他必须这么做,为了报答老爷的救命之恩,唯有如此,哪怕是自己让自己的儿子受苦。
想起那年冬日,难得一见的大雪,十年不遇的严寒。他自己空有一身功夫,却不能为妻儿挣得一份温饱。半月后,刚刚生产的妻子因为承受不住冬日折磨撒手人寰,丢下了尚在襁褓的儿子。为了不让儿子冻死,饿死,他一个堂堂汉子竟最后走上了沿街乞讨的道路。
天真冷!鹅毛大雪一直不断,他为了儿子的温暖,将身上仅有的衣袍都裹在了严律的身上,当时打他,只知道一定要保住儿子的性命。他走街串巷,他摇尾乞怜,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除了白还是白,终于有一天身子僵硬了,倒在了路边。
他以为他死定了,他的儿子也死定了,心里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索性不动了,任由白雪掩埋。
可能是老天怜悯,可怜的父子二人遇到了做生意路过的云枫,因此得了救,甚至云老爷还给了他一份谋生的活计,当云家的护卫。
他能活,他的儿子也能活了。从此,他暗自发誓,此生定要为云家誓死效忠,以报恩情。
严律也知道,自己确实对儿子过于严格了。他心里也明白,云祈少爷不把严律当做外人,与他玩在一起。严律如此顺着云祈的心思办事与自己平日的教导也有关系。今日的事多半又是云祈少爷起头,可再怎么说,主子就是主子,仆就是仆,主子犯错是主子的家事,仆人犯错就是仆人的罪过,不得不罚。一丁点儿不能僭越半分。如此炎热的天气,小少爷如果中了暑气,病了,他严开是万般过意不去。
严开思通了心思,看着后背血流如注的严律,咬牙狠了狠心,再次抬头挥鞭。可正要打下去,一片白色出现在了鞭下。
竟是少爷。
严开连忙收手,没打到严律背上的云祈,心中一阵后怕,愧疚更深。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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