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巨震。
沉睡在我心底最深处的某个记忆被瞬间唤醒。
这犹如母兽般绝望、挣扎、愤怒、恐惧的声音仿佛同我心底的某个声音发生了重合。
是的,一定是有一个人,数年前,在我心底留下了这种野兽般的嚎叫。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个人,是我的母亲。
但在这个时刻,我更多是震动和迷惑:从谈冰手中砸下的包裹中,到底飞出了什么?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啊!
我太过于紧张,虽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包裹,但谈冰的那一声惊嚎,炸得我魂飞魄散,只顾得上去看她了。
只见她紫着一张脸,乱蓬蓬的头发张牙舞爪,双眼涨潮,将她的整张脸都快淹掉。
她一只手高高举着,手心里紧紧攥着刚才从摔碎的包裹里飞出来的东西,同时,她的身子迅速向我靠近,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她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匕首。
她竟从我腰间将刚才寄城扔给我的匕首给抢了过去!
“谈冰!”我和寄城异口同声喊道,只怕她瞬间就要疯魔了。
她根本不予理会,拔脚扑向那正战作一团的几个人。
我不知道她手心里到底攥的是什么,但我知道她真的疯了。
她犹如一片鬼魅之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奔到了一个雪青色长袍的人的背后,没有任何的迟疑,手起刀落,一把将匕首扎进了那人的后背!
那人浑身一定,缓缓回头,淡蓝色的面颊和嘴唇迅速褪成了青白的雪色,一双红滟滟的眼睛一点一点黯淡下去,仿佛眼珠后面点着的两盏灯在渐渐熄灭。
她扎中了“魇君”!
我看不到谈冰的表情,只看得到她耸起她的两个肩膀,像一只枯瘦的大鸟,为了狠狠地掌控住自己得之不易的猎物,而收紧了翅膀,只为了将所有的力气都积蓄在爪子上。
谈冰纵身扑上,将中了匕首的“魇君”压倒在地,只听她低吼了一声,肩膀一沉——她一定是用尽她的力气将匕首深深推进了“魇君”的身体里。
“魇君”在她身下挣扎,发出愤怒恐惧的低嚎,但,只是徒劳。
谈冰现在成了控制局面的话事人。
“魇君”挣扎着,身子渐渐发生了变化,从人身幻成了一只雪青色的蜘蛛。
谈冰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魇君”的变化,她只是抵着匕首,死死压在“魇君”身上,后背大开,忘记了还有另外两只蜘蛛可能会趁机偷袭她的危险。
她什么都不顾了。
连死都不怕了。
是那个从摔碎的包裹中飞出来的东西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
“龙戒!”我唤了一声,龙戒真是冰雪聪明,只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迅速俯低身子,护住了谈冰的后背,以防偷袭。
我可能高估了那复制出来的“丝儿”和“蛛儿”。他俩愣愣站着,看着眼前的变故,忘记了进攻,也放弃了反抗,就像看着一个噩梦一样,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趔趄,仿佛是怕“魇君”突然伸出一只脚,将他们拖入噩梦中。
化成蜘蛛的“魇君”在谈冰身下一点一点消失了。
奇怪,这“魇君”只是被沾了蛛儿血液的匕首给扎了,又不是像丝儿那样,被取出了雪魇滴,怎么就这样消失了呢?
“应该就是被复制出来的!”蛛儿低声道:“可能他的身体里根本就没有雪魇滴!”
当“魇君”彻底消散,再无一丝痕迹,谈冰从地上站了起来。
匕首躺在地上,挨着她的脚尖。
她一只手紧紧攥着,手心里是我们没有看清楚的某样东西;另一只手一把拢住她的一头乱发,手指翻动,瞬间就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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