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微风一般冲出了重华宫,脑中只有一个问题——怎么可能?
凌栖迟怎么可能传召梁乔芷?别人不知,她与凌栖迟却再清楚不过,梁乔芷心有所属。
凌栖迟就算与她赌气,也断不会做出这等夺人所爱之事啊。
可走到御花园,烟微的脚步却顿了下来,她突然生出一丝怯意,若然真如传言,她这一去算什么呢?问罪吗?
更何况她昨日才向凌栖迟举荐了其他人,如今再去问昨夜之事,岂不显得前后矛盾?
这样想着,烟微的脚步不知不觉转了方向,不久就到了梁乔芷所居的未央宫,还未走近,未央宫中一派喜气洋洋的声音已传入烟微耳中。再近些,才听清楚宫内宫外的人无一不再谈论昨夜之事。
烟微躲在暗处,隐隐看着梁乔芷微红的脸颊,那般羞怯的模样让烟微不得不相信宫中的传言。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终究已经是皇帝了。”烟微冷笑着,自言自语道。
她转身,面容出乎意料的平静,心中却突然觉得很累很累,不想再去计较后宫繁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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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中,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于一片喜气洋洋中,突然走出一个面色铁青的人——正是梁天成。
以梁氏今日的地位,他一到场,竟不逊于皇帝在场的威严。众人见他面露不悦,亦不敢多言,各自退散。
梁天成一个跨步上前,扬起手腕,厉喝道:“不孝女!”
凌厉的一掌劈下来,梁乔芷竟躲闪开来,冷笑道:“女儿已经如父亲所愿,父亲还不满意吗?”
梁天成反倒怒气更甚,脸上霎时一片酡红,死死捏住梁乔芷的手腕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对皇上说了什么,你竟还想着出宫?”
“父亲知道?”梁乔芷微微讶异,没想到自己与凌栖迟私下的几句话竟这么快就传到了父亲的耳中,可见他在宫中耳目众多。
不过,她并未慌乱,反而气定神闲地道:“父亲放心,皇上不会让我出宫的。”
“你什么意思?”梁天成也有些懵了。
“父亲筹谋大局只是游刃有余,可是父亲对男女感情之事恐怕并不透彻。”梁乔芷问道:“父亲可懂得凌栖迟与墨烟微之间患难与共的情谊?此等坚不容摧的情谊,父亲以为是女儿可以随便插足的?”
“你的意思是?”梁天成面色微松,仿佛有些懂了。
梁乔芷便继续补充道:“我若想留在凌栖迟身边,靠的只能是他的信任与愧疚,父亲该知道女儿之前所作所为为何了吧?”
“原来如此,越是不争不抢,凌栖迟就越是愧疚。”
“不然以凌栖迟的戒备之心,昨夜女儿又怎能轻易得逞呢?”梁乔芷淡淡一笑。
忆起昨日,虽然棋差一招,凌栖迟在最后关头反应过来她并非烟微,可当时凌栖迟已快失去意识。到了第二日,自然是她梁乔芷说什么,凌栖迟便会信什么。
梁天成却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女儿说凌栖迟不会让你出宫,也只是拿他的愧疚心作赌,若万一”
“不会有万一。”梁乔芷抚了抚肚子,笃定道:“凌栖迟总不会允许龙种流落在外吧。”
“什么?”梁天成大惊失色,眯着眼前凝视梁乔芷许久,突然顿悟,“你,你竟敢!”
“有何不可?父亲还记得答应过女儿一件事吧,如今此事对你我皆有利,父亲在犹豫什么?”
“你疯了?竟然与那沐剑枫珠胎暗结,还想混淆龙种?”梁天成气得浑身发抖,尽管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可怎么也想不到她竟有如此胆量。
而梁乔芷却一派云淡风轻,劝道:“父亲要的不就是我怀有龙种,而后借此大权在握吗?你管这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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