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神兽之战已经接近结束，结果令人意外。

    那些残留下来的兽王以及少数妖兽，此刻目光有些迟滞，难以回转，他们敬若神明的兽尊也败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不过，仅剩的几头妖兽从震惊中醒悟过来，轰然而散，迅速逃离了这里，唯恐那头巨龙接下来对付它们。

    败了？重新恢复人形的兽尊衣衫破烂，双臂淌血，面露疲色，虽然仍浮在空中，但明显身形不稳，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会跌落下来，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

    再看天启，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最后一击耗掉了他几乎所有的力量，体内真元空乏，脸上浸着虚汗，虚弱之极。

    但他绝对不能就此倒下，因为他知道麒麟虽然受了重伤，不足全盛时的两成，但若是知道自己无力反抗，那他势必要做出反攻。

    最重要的是，他隐隐感觉到即便是他只有两成的实力，也绝对不是这些人能够对付的了，后果不可想象。

    “真没想到，你体内竟然蕴含元凤之力。”麒麟道。

    天启并不知道什么是元凤之力，但他猜测多半便是之前那股隐藏在自己身体里的莫名力量。他并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二，便是他不想透露自己更多秘密。

    “看来我是低估你了，体内蕴含龙力和凤力，也难怪你竟然敢站在我面前。”兽尊慢吞吞道，强忍住伤势。

    天启望着受伤的兽尊，他知道对方此刻对自己定然新手忌惮，只是不知他是否看出自己已经无力再战了。

    他平静道：“你走吧。”

    声音很小，语气很平常，像是对熟人说的寻常话，这并不代表他和兽尊很熟，而是因为他实在无力大声说话，即便如此他也是强行抑制干咳。

    兽尊微异，双目凝视着他却不知他到底何意，却也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

    其他人却远远地观望着他们，谁都不敢轻易靠近，并不是因为他们刚才的激战，而是他们的身份，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山阻挡了这些人去靠近。

    但还是有人缓缓地向他们走近了，三青老人。

    天启此刻似乎心里空荡荡的，击败了兽尊，又能如何，挽救了这些人，到底是对是错，妖兽和人的生命都仅有一次，又有何贵贱之分，如今救了众人，却不知他们日后会如何处置这些妖兽，是杀还是放。

    这生死大道，到底由谁来定夺。

    天启此刻心里却感到失落落的，望着兽尊无力道：“你走吧，我不会杀你的。”

    你我毕竟是同类。

    他这里说的同类自然不是同族，只是类似，来自同一个地方，都是上古神兽后裔，甚至遭遇都极为相似。

    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他说罢，心里猛然一惊，似乎意识到什么了。

    这，便是自己的答案么。

    那位溪水边的前辈之前曾问过我这个问题，我该如何处置这兽尊，没想到此刻竟然无意中有了答案，他不由的笑了。

    前辈，您，果然是世外高人。

    兽尊见他似乎并未嘲弄自己，反而在那里痴痴地傻笑，便漠然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天启心里重复了一遍，是啊，为什么，杀了他不就没有为什么了，他将目光扫过整座山，满山皆是血腥之气，尸横遍地，到处是人和兽的尸体残骸，生命已经死的太多了，难道这还不够么。

    他收回目光，盯着兽尊，无力道：“杀与不杀又有何分别，你的生死却不能由我决定的，你还是走吧，以后你是生是死却与我毫无关系。”

    兽尊凝视着天启，却想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做，再次问道：“我如今杀了这么多人，你难道就这么放了我，你就不怕我恢复之后再去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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