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沿着通道继续深入。七拐八拐,总是上一段又下一段,仿佛路很不平一样。青衣在暗道里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他觉得紫檀大师欲言又止的神情里还藏着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大师不让他深究,只让他危急时刻带走圆空,怕圆空闯祸。圆空的本事大家是知道的,他不是个易怒的人。除非是什么大事件逼得他。青衣有阵发冷,顶上的石头缝里有水滴进他的脖子。如果这地道是开山祖师修建的,告诉了紫檀大师,那么其他人是如何知道的,这儿又是通向哪里?大师为何说害他的是旧日恩怨?
青衣走了约大半个时辰,通道还是时而宽一扎窄一扎。火把即将燃尽。他抽出火信子,从旁边墙洞里备用火把取了一支。取火把时发现有片叶子夹在墙缝里。他两指小心地夹起来,认出这是大师兄每日洗腿用的。去西山为何要走这里?这里与西山是两个方向的。
圆空在外面等得有些焦了,青衣去了快两个时辰了,下面情况不明。厨房的师兄出来取过两次柴火了。他也闻到了锅烧焦的味道。
离开斋饭还有半刻钟的时候,青衣从井里探了个头,圆空赶紧朝他发了个手势,青衣快捷地蹦出来,将井盖又掩盖好,恢复原样。拉着圆空去了阿毛坟前的桑树下。桑树落下不少叶子在阿毛坟上,青衣看这情形知道圆空最近是没心来整理了。
他忽然明白紫檀大师的用心良苦了。他是心疼圆空的。幼小孤苦,又逢上这多难的岁月。想当初的青山寺,定是和乐升平的,人人勤勉。
圆空说,师兄,有何发现?
青衣说,井下是有通道无疑。
通向哪里?
青衣说时间有限,而且有几个出口,未来得及查明。待我画图给你。
圆空蹲下仔细看。
师傅是从这条道里走的吗?青衣摇摇头。
井里的通道不像是新近才有的。应该是很早就有了的。而且是先有了通道才发现水源相通,所以才二合一有了很巧妙地掩盖。最先通道是备用的,所以水井才占了更大的作用。
圆空说,师兄觉得寺里多少人知道?
青衣说,应该不多。
圆空说,看这走向,应该有通向桃花源的。青衣也不隐瞒,说的确是有通往桃花源的。
圆空把图毁掉。
他说,当年云敬师叔和师傅相见,莫不是也走过这?
青衣说,你可以猜测,这其中应该有某些联系,待我们一一查明。
大师兄和二师兄谁更像是那边的人?
青衣说,不要让他们阻碍了我们干大事。小虫而已,不足为惧。
青衣嘴上安慰圆空,其实心里却想,小虫已经令他们这般费神,乌龟出来定是要乌云惨变的。
青衣对圆空说,现在寺里黑白不明,大师傅又归隐了。离大日子还有些时日,你不妨随我出去走走,陷在这迷阵里,反而束手束脚,不明方向。
圆空想想说,那我对大师兄该如何说?现在表面是他管事。
青衣说,大师兄倒是棵好招牌。你不妨说要替大师傅行善发愿,七七四十九天苦行,看大师兄如何反应?
没料到,大师兄竟答应了。临行,把自己新作的一件袍衣给了圆空,说,小师弟是有佛心的人,他日定能功德圆满,阿弥陀佛。
圆空接过袍衣,转身背对大师兄,跪在佛祖前磕了三个长头。
下了山,青衣在茶棚等他。
圆空说,师兄,我怕是难回青山寺了。
青衣说,此话怎讲?
圆空说,出山易再回难于上青天。
青衣说,如果青山寺已是犬吠鸡鸣,你正好回来清理门户。不管什么时候,青山寺都有你的一席地。这是祖师爷定了的。青衣说得很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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