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问大师是否知晓原地这个地方,大师说未曾。他也就不多说。大师只是看了下他的身形就知大概。对青衣说,福与祸皆由心起。青衣说,皮外伤,师傅不必上心。
圆空睡觉前还是摸了摸青衣的身子骨,瘦了很多,有些小结节,想必是骨头接起来后的组织损伤修复。他说,师兄,你怎么不找条小阿毛给我报信呢?青衣说,事出紧急,别人都是早设好的套,你不能去。再说哪有那么多的小阿毛呀。圆空说,后来谁救的你?青衣说一个奇人。哦?那师兄要报仇吗?不报。青衣轻轻说。
圆空很快睡了。青衣又有些睡不着。赶了多日的路,反倒没有睡的欲望。他起身出去,关上门。圆空在门合上的那一瞬间睫毛动了动。他听着青衣的脚步没有走远,他只是在庭院里深深地吐气,纳气。
这一次死里逃生,仿佛把身上的余赘全清除了一样,气息运行得格外通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毫无死角。他打完一遍秘经,又练闭气功,圆空还没起床。圆空又懒了。
早饭是豆渣炒水水菜,二师兄捂着肚子,住持问他怎么了?他说肚子疼。然后仰天大笑,笑着笑着开始吐白沫。青衣用筷子撬开他的嘴怕他咬舌头,圆空说,师兄,灌药吗?青衣说,他中了开口笑,只能活三天。还有救吗?这得问下药的人了。
圆空把桌子一拍,住持发话了,圆空,不得无礼。圆空把手垂下。
青衣说,住持明鉴,二师兄需要马上救治,否则。。。住持挥挥手,上来几个师兄弟把二师兄抬走了。圆空也跟在后面。青衣说你先把饭给吃了。圆空说师兄放心。嘿嘿一笑。水水菜是时令菜,过了这个季节就吃不上了。也不知道厨房师兄为何这般有心。青衣嚼了一口饭菜,圆空说,没问题吧?问题不在这。
圆空说,这帮人又回来了。
青衣说,怕是冲我来的。我不在的时候寺里可安宁?圆空说,还算安宁。
青衣在二师兄背后猛推了几掌,二师兄不笑了,但开始傻呆呆的。圆空说,二师兄要是变呆痴了,可就没人和大师兄下棋了。
青衣说,跟厨房要一碗极浓的腌菜汤。越浓越好。圆空跑去了。前儿个吃了酸菜,胃里还冒泡呢。他用大木勺舀了一海碗。厨房师兄正想逮住偷吃贼,发现是圆空小子。他说,你又没吃饭,我这还有锅巴。圆空没空理他,说,救人呢。就知道吃,吃吃吃,你倒跟这工作很相配。厨房师兄的胖是硬伤,没人敢顶他,除非他不想在寺里混饭吃了。圆空说他,他却乐呵呵,我要把自己饿死了,谁给你们做饭呀。够不够呀,再盛点。你当喝水呢,这玩意是药,喝多了也会死人的。厨房师兄有点摸不着头脑。
圆空把碗给二师兄灌下去的时候,他已经呆呆得像个木偶了。青衣说此药发作极快,他们捏着二师兄的鼻子,二师兄初时不反应,后来开始反抗,许是刺激到了胃。好了,青衣说,半大海碗下了肚,二师兄开始呕吐。圆空打开了窗户,没想到二师兄的住处竟能欣赏到西山的风景。看来这寺里还有他圆空很多不知道的事哩。
青衣等二师兄吐完,开始给他施针。头上,胸前,手脚全扎上。二师兄像稻草人一样老实。圆空说,寺里前几日走的那些师兄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二师兄的人。青衣人,清者自清。他们肯定心里都有鬼。圆空说,这鬼肯定有,但这鬼头很精明,把人玩得团团转。青衣说,水滴石穿,风吹波皱,原是我们没仔细看。若仔细看了,定知谁为。圆空说,那日,我去西山,发现有人种了药材。哦?什么药材?不大认识。后来大师兄去送了饭。今日发现二师兄的窗正对着此地。正是我们小瞧了这些人。
青衣说,你可发现我嘱你留意之人?
圆空说,还不曾。
青衣说,师傅没发话,定是他觉得这都是些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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