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0 章(第2/4页)  旧时的盛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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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全是可爱,但是在这可爱中而觉得出众的美丽的是我不知道叫她做什么名字的那个。

    因为想起她是和我的表姨妈同来,两人相像,我就料定她也是我的表妹妹;她只有我的眉头高。

    “表妹!”一直到傍晚时分,我才向她说,这时她正和一个高低相等的女孩子,躲在西边的厢房里面,折叠着纸塔玩。

    听我在叫她,她侧过脸来,现出一点害羞,但随着在娇媚的脸儿上便浮起微笑。

    “是不是叫你做表妹?”我顺手拿起另一张纸,也学她折叠纸塔。

    她不语。

    那个女孩子也不知怎的,悄悄地走开了,于是这个宽大的厢房里面只剩下两个人,我和她。

    她很自然,依样低头的,用她那娇小的手指,继续着折叠那纸塔。我便跑开去,拿来我所心爱的英文练习本,把其中的漂亮的洋纸扯开,送给她,并且我自己还折了火轮船,屋子,虾蟆,和鸟儿之类的东西,也都送给她。她接受了我的这些礼物,却不说出一句话来,只用她的眼光和微笑,向我致谢。

    我忽然觉到,我的心原先是空的,这时才因她的眼光和微笑而充满了异样的喜悦。

    她的塔折叠好了,约有一尺多高,就放在其余的纸物件中间,眼睛柔媚的斜着去看,这不禁使我小小的心儿跳动了。

    “这好看,”我说。“把它送给我,行不行?”

    她不说话,只用手把那个塔拿起来,放到我面前,又微笑,眼光充满着明媚。

    我正想叫她一声“观音菩萨”,作为感谢,一个仆fù却跑来,并且慌慌张张的,把她拉走了,她不及拿去我送给她的那些东西。看她临走时,很不愿意离开的回望我的眼波,我惘然了,若有所失的对那些纸物件痴望。

    因久等仍不见她来,我很心焦的跑到外面去找,但是在全屋子里面,差不多每一个空隙都瞧过了,终不见她的半点影子。于是,在我的母亲和女客们的谈话中间,关于她,我听到不幸的消息,那是她的父亲病在海外,家里突接到这样的信,她和她的母亲全回家去了。我心想,她今夜无论如何,是不会再到这里来上酒席了。我就懊悔到尽痴望纸塔,而不曾随她出去,在她身边,和她说我心里的话,要她莫忘记我;并且,那些纸折的东西也是应该给她的。我觉得我全然做错了。

    我一个人闷闷的,又来到西厢房,看见那些小玩艺儿,心更惘然了;我把它们收起,尤其是那个塔,珍重地放到小小的皮箱里去。

    这一夜在为我而设的酒席上面,因想念她,纵有许多男男女女的客都向我说笑,我也始终没有感到欢乐,只觉得很无聊似的;我的心情是完全被怅惘所包围着。

    由是,一天天的,我的心只希望着她能够再来,看一次她的影子也好;但是这希望,无论我是如何的诚恳,如何的急切,全等于梦,渺茫的,而且不可摸捉,使得我仿佛曾受了什么很大的损失。我每日怅怅的,母亲以为我有了不适,然而我能够向她说出些什么话呢?我年纪还小,旧礼教的权威又压迫着我的全心灵,我终于撒谎了,说是因为我的肚子受了寒气。

    我不能对于那失望,用一种明的解释,我只模模糊糊地觉得,没有看见她,我是很苦恼的。

    大约是第四天,或是第五天吧,那个仆fù单独地来到,说是老爷的病症更加重,太太和小姐都坐海船走了。呵!这些话在我的耳里便变成了巨雷!我知道,我想再见到她,是不可能的事了。我永远记着这个该诅咒的日子。

    始终没有和她作第二的见面,那学校的开学日期却近了,于是我又离开家;这一次的离家依样带着留恋,但在我大部分的心中,是充满着恼恨。

    在校中,每次写信给双亲的时候,我曾想其实是因想到她,才想起给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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